谢钰被问得呼x1一滞,这才发现,蒙在季冷璧眼上的缨带已被泪水浸透。
她小心翼翼将季冷璧眼上的缨带摘去,只见一双极委屈的眸子淌着泪凝视她。
「对不起,我……我只是……」
谢钰呼x1都乱了起来,往日里装傻充愣摇唇鼓舌,此时竟语无l次。
「阿宝,你疼我。」
季冷璧本就姿容无双惹人怜ai,此时此刻眼中泪光点点,为绝se蒙上一层凄婉,一时风情入骨。
谢钰再难自制,低头去寻她的唇。
月夕时节,天气清凉不入寒秋,可季冷璧的唇冰凉异常。
瀚南有秘药曰醉饮霜雪,中者醉无所觉、冰寒封脉、周身麻痹,在人情动时,可以唇齿为媒将药x转嫁他人。
谢钰软软倒在一旁,心下又惊又怒,奈何舌根发麻,再说不出话来。季冷璧低低浅笑,sh漉漉的眸子瞬间亮了起来。
「到底要在我身上栽倒多少次,你才学得聪明?」
「……」
「我蒙住眼睛,你便看不出我身t有异,只当我目不能视便加倍呵护。」
谢钰苦笑,发不出声来,连牵动喉咙震颤都成了难事。
季冷璧叹了口气,赤着身子枕着谢钰的臂膀重新躺下,幽幽开口:「我再三劝你不要执着於我,你偏不听。其实你早就生疑,只因怜我所以才不问,对不对?」
「我季家满门si无全屍,我怎能放下血海深仇,再与你厮守终老?你在极净崖曾救我一命,所以今日我也饶你不si,往生路上我们两清可好?」
谢钰脸颊冰冷发白,双眼赤红,季冷璧拭去她额间鬓发渗出的冷汗,道:「莫再白费力气,这药效三个时辰之後方可自行解除。那时,我已出逃,你也不必寻我。」
时间渐入宵禁,帐中烛火迟迟未燃。
几名恪守在外的玄刀卫担心有异,故在营帐前提声,道:「侯爷,可需唤来侍nv掌灯?」
闻声,季冷璧起身穿衣,轻叹一声似有不舍,於谢钰唇间匆匆落下一吻,之後再无声息。
谢钰指尖还残留着断线的温腻汁ye,在黑暗中越来越凉,手臂止不住轻颤,使不出半分气力,她双目赤红,终归疼得落泪。
……
不多时,数十黑衣si士夜袭黑甲军驻地,季冷璧趁乱出逃。
待她逃离营地数里,早已有人备马等候,那人正是随她一路前来的押差。
「季小姐,可愿随我走?你父亲於我朝主君有救命之恩,想来……」
季冷璧上马後笑而不答,转而问:「贵国主君可是要娶我这残花败柳之身,来报答我季家满门被屠的恩情?」
「这……」
「就此别过吧。」
待那人走远,季冷璧这才抬起左手。
秋风冷寂、清月凝霜,只照得月下红缨如蛇,叠复缠绕於皓腕之间,此生此世再不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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