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期安也不知道自己是真的无意,还是故意没有压抑住喉间的松动,他只知道声音发出的一瞬间他是恣意的。
一想到她丈夫可能会听到他的声音,他就毛骨悚然,更多是爽快。
但当陆栩冰冷的目光落下来的时候,他瞬间面色煞白。
他张嘴想要解释,却在意识到现在不能出声,无力地把头抵在她的膝盖上,微不可查地蹭了蹭。
原本希望电话里的那个人察觉到她身边暧昧的存在,现在只希望他没听到。
周予彦怎么可能没听到?
他全身心都集中在了手机里她传出的动静中,听到那声喑闷的低哼的瞬间,手中的碎片顿时直直没入血肉深处,他脖颈处的青筋骇人地勃跳。
她身边有男人……这么晚了?
工作、男的、正常
为什么有这种声音……是谁、凭什么?
疼痛俯在那道声音里,尖锐地刺在他的体内,刺骨的锋利割刮着他的全身神经,所有的肌肉和骨头都仿佛在抗议。
他身体的动作变的迟缓,眼前的景象扭曲成了一些记忆深处的画面。
白花花的肉体纠缠……毒品混着血液的恶臭……肮脏的辱骂的……
每一个动作像是被无形的力量所拖拽,手上的利刃已经顺着掌心的血口撕裂到了手腕,深可见骨。
身体的阈值紧绷到了极点,他一字一顿地问,“你在哪里,在做什么?”
如果是平时周予彦绝不敢对陆栩说出这种几乎逾矩和质问的话,但此刻他的意识已经模糊了,只剩下潜意识里想要入侵她生活的冲动。
陆栩皱眉。
他的声音听起来很不对劲。
也是,任谁在这么晚听到妻子身边有这么暧昧的男人声音都不会无动于衷。
啧,麻烦。
从叶期安手里接过手机,陆栩抬腿踢开了俯在自己膝上的男人,语气无波似乎是不以为意,“在公司,和员工分析下一季度战略驱动,什么事?”
周予彦双目赤红,原本周身平静的气氛扭曲阴鸷,身体的每一寸肌肤似乎都被浸泡在了模糊和混沌中。
他很清楚自己现在的状况,几乎是肌肉记忆地起身,走到柜口,拿起药瓶把里面的药片都倒进了嘴里。
干巴巴的硬片硌在喉间,周予彦寻溯了最触手可及的液体——掌里汩汩涌出的血液。
血腥味往喉间灌流,稀薄的液体艰难地就着药品吞了下去,
她说在公司,在工作。
周予彦的视线渐渐汇拢,餐厅里的那盏氛围灯在他的视线里破碎摇曳。
药物起效没有这么快,是他信了她的话。
“好,我知道了。”
听着电话那头的男人声音略有松懈,陆栩轻蹙的眉舒展开来。
随口扯的借口,谁脑子有病晚上加班只为了分析一下战略驱动?
她自然当他是心照不宣地接受了她的台阶,对他的识时务满意罢了,随口轻声应付了一句,“明晚一起吃饭。”
周予彦的意识如风中残烛,撑着力气随手给自己简单地止血包扎,而后往楼上的主卧走,走到换衣间把她今天换下来的外套蒙在脸上,可惜,上面存留的她的气息十分浅薄,几乎没有。
血腥味在腔内肆漫,直到听到她说“明晚一起吃饭”,他才感觉蜿蜒破碎的灵魂慢慢落定,嗓音有些喑哑,“几点?在哪?”
叶期安的手小心翼翼地抚上了她的腿,陆栩瞥了他一眼,这次没有拒绝,随口应付着电话里的人,“你定吧,明天来公司接我。”
“好。”
陆栩准备挂电话,又听到他说,“老婆。”
她动作一顿,“嗯。”
她等他下一句,电话那头却没了动静,只隐约有些窸窣声从听筒里传出。
周予彦知道她要挂电话了,意识又开始被吞噬,他做不到留住她的声音,只能动作紊乱地在换衣间里一件件找存留她身上味道的衣服。
没有,都没有。
她平时根本都不回来,这里衣服是他每个季度亲手置办换新,都从来不交代别人做过这种事,可是却大多连吊牌都没拆过,更别说被她穿过。
陆栩有些不耐烦了,“还有什么事?”
周予彦动作一顿,身宽高大的男人在听到她带着冷意的一句话时竟像个做错事的孩子,猛地收回了在一堆衣服里翻摆的手,匆匆寻回自己的理智,语气生硬,“没事,就是想问问你平时用的香水是什么牌子,我也试试。”
没话找话呢?
陆栩蹙眉,懒得再搭理他了,“私调的,主卧梳妆台上有瓶没拆封的,你拿去用吧,我还有事,先挂了。”
手机被随手扔在了一边,陆栩的目光重新分向已经得寸进尺地把头埋进自己腿心的男人,拽着他项圈上的锁链收紧,被勒的涨红的俊脸被迫抬至她的面前。
脚下踩上肿硬的阴茎狠狠碾了下去,叶期安疼的汗都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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