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林予安无论大事小事都会跟他说,现在他想看对方一副好脸色都是难的。
“这题你们两个有没有别的算法?”
赵临清被林予安的提醒拉回神,这样下去可不行,再失魂落魄的,学习肯定跟不上他们。
林予安再生气也没有把学习落下,他可不能再胡思乱想了。
男人现在对他本来就不冷不热的,要是到时候因为他拖累小组,林予安很有可能会讨厌他。
一想到这个,赵临清立刻打起精神来,再也不敢去想别的。
直到铃声响起,老师放人,林予安也没别的动静。
赵临清好不容易让自己把心态放平,收拾完桌子,刚要和林予安搭话,男人的眸子却直愣愣地往一个方向看去。
赵临清心里一紧,顺着男人的视线,果然看到了正笑着和燕楷说话的程雨。
不知从何时起,林予安的目光总是落在程雨身上,他无时无刻的注目,让赵临清的心都凉了半截。
“予安……”
“去玩吗?”
赵临清还没说出话来,反而叫林予安先打断了话头,男人转身问他,“叫上刘三儿他们一起。”
“嗯?去哪儿?”
射击馆里,砰砰连续不断,刘三儿瞧着林予安打的十分靶,也不管对方听没听到,直夸道,“林哥就是牛,好久没来瞄得还是一样准!”
只不过今天林予安的火气真大啊,靶道上的靶子都给他干冒烟了,看着怪吓人的。
刚才他们还躺宿舍里玩游戏,就被赵临清一个电话叫了出来,说是林予安叫他们出来去射击馆玩玩。
刘三儿想着不来白不来,反正林予安这个冤大头有钱,话放出去也算是自己见过世面,以后在兄弟和女人面前吹牛也能吹得真一些。
只不过他话音一落,男人忽然朝他看了过来。
林予安摘下降噪耳机,护目镜反射出的光,让人看不清他的双眸,但就是这样,刘三儿一下挺直了身体,身后的汗毛直立。
他颤巍巍的,笑得谄媚,“哥,怎么了?”
林予安这么看着人也不说话,跟过来的其他几个包括赵临清的在内的人都有些不解,平时和刘三儿走得很近的刘立委见状立刻摘下护目镜,低头问赵临清,“予安今天是怎么了?我们今天一直在寝室,可是哪里都没去。”
问问问,他们总是这样问他,饶是好脾气的赵临清也要不耐烦。
林予安高兴或者不高兴的原因,他一点也不知道,就是因为这样,他才心烦,但赵临清拉不下脸,佯装不知情地把责任推给他们,“那是你们路上做了什么?予安早上和我在一起还挺开心的。”
“没有啊,我和刘三儿跟你们都不是一辆车,怎么能招惹得到他?”
“林哥,玩累了要不然先歇一会儿吧?”
几个人嘀嘀咕咕的窃窃私语,但林予安实在有点反常,有人出来给打圆场,“你们要喝饮料吗?我去买。”
“你跟程雨道过歉了吗?”
那人的脚才迈出去一半,就听见身后的林予安这么说。
他回头一瞧,发现林予安是在跟刘三儿说话,他顿时放下了心,不过什么道不道歉的?林予安突然在讲些什么?
显然,不仅是其他人,当事人刘三儿也有点懵,“林哥,你说什么呢?我怎么有点听不懂啊?”
好端端的讲起了程雨,他都多久没见过程雨了?更没再找过程雨麻烦了?还要跟他道什么歉,“林哥,你是不是记错了?”
他这么说,但林予安不松口,刘三儿的脑子飞速运转,不经意瞥了眼边上的赵临清,忽的恍然大悟。
林予安说的不会是上次他拿篮球砸的程雨那一下吧?
真是见鬼,林予安什么时候这么关心程雨的死活了?
刘三儿怕自己说错,并没有立刻把话说清楚,只是道,“林哥,上次的事是我不好,那次我确实是我球技差,才不小心脱手的,是程……其他人又跟你说了什么吗?”
他们是很久没有找过程雨麻烦了,那是因为程雨很久没有往他们院系跑了,学校这么大很难见到人的,他们还犯不着为了找程雨乐子跑大半个学校。
现在林予安来势汹汹地这么说,是程雨找林予安说什么,林予安才突然跟他们翻旧帐了?
可是这么想也不对啊,且不说林予安之前对他们做的事睁一隻眼闭一隻眼,就算程雨真的找林予安告状,那林予安就真的来为他出头了
林予安不是最讨厌那个跟狗皮膏药一样黏人甩都甩不掉的程雨吗?
“所以你根本没去道歉。”
男人的声线压着,掺着和平日里不同的冷冽,他转身又打了一靶枪时这么说道,嘭得一声听得刘三儿艰难地咽了咽口水,魂都飞了。
想让他跟程雨道歉,跟羞辱他有什么区别?林予安突然这样,是想反过来当程雨的舔狗吗?别太可笑了。
刘三儿求助地向赵临清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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