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春也同样疑惑,很快就得到答案:“三天后是外祖父的寿辰,这是给他老人家的寿礼。”
寄春愣住了。
对哦,她总算想起靖国公的寿辰就在近日。
往年不管哪个长辈过寿,都是小姐亲自做些衣服鞋袜等当礼物送过去的,礼轻情义重嘛,对没出阁的姑娘家来说,绝对挑不出错误。
也不是她家小姐小气,而是小姐手里没什么银钱,只能如此。
今年因为小姐前阵子落水生病,养身体都养了大半个月,哪里还记得这个?这寿礼居然还没准备。
可是就算没准备,让个丫鬟做可以吗?
“怎么不可以?”褚映玉神色淡然,“反正只要咱们不说,谁会知道?”
“可是……”
褚映玉打断她的可是,去清点自己手里的现银。
装银子的是一个雕着宝相花的乌木匣子,褚映玉打开,看到里面孤伶伶躺着的几块碎银子,不禁沉默了。
她知道自己没出嫁前一直都很穷,没想到穷成这样。
嫁给七皇子后,要说好处,就是她再也没为钱财这些身外之物烦恼过。
不说皇子妃的月例,七皇子也是个大方的,不仅将府里的帐册交给她管,连带他的私库都给了她,那是她一辈子都想不到的财富。
只能说,作为圣人唯一的嫡子,七皇子真的很有钱。
大概是看多了,甚至连鸡子般大的珍珠都能让她当弹珠玩,以至于她居然觉得钱财也就那样,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现在,看到匣子里的几块碎银子,她突然发现,其实银子这东西还是挺重要的,不可或缺。
寄春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说道:“小姐,您是要买什么东西吗?”
褚映玉掩上匣子,眼不见为净,幽幽地叹了口气。
她想改变这辈子的命运,甚至这些天都在琢磨着怎么改,没想到首先要改变的就是穷命,果然要先搞钱。
月明星稀,梆子声远远地传来,扰人清梦。
突然,安静的屋子里响起一阵动静,守夜的内侍宁福儿试探性地叫了一声:“殿下?”
里面没有传来声音,安安静静的。
正当宁福儿欲要再出声时,系在帐幔的金铃被拉动,铃声响起,这是里面的人召唤他进去的意思。
宁福儿轻悄地推门进去,来到内室,看到穿着一袭月白色寝衣、大马金刀地坐在床前的男子,如墨的黑发披散而下,俊美的脸庞隐在黑暗中,叫人看不清楚神色。
“殿下,您怎么了?可是身体不适?”
男子没出声,一双幽冷的眸子看过来,看得宁福儿心头髮紧。
正当宁福儿心里琢磨主子是什么意思时,终于见他抬手。
看到他的手势,宁福儿马上道:“主子稍等,奴才这就去请苏媃过来。”
半刻钟后,苏媃匆匆忙忙过来。
虽是半夜被人叫醒,不过她的发髻和衣着仍是一丝不苟,没有丝毫紊乱,肃手站在那里,等候主子发话。
屋子里静悄悄的,不管是肃手而立的苏媃还是守在门外的宁福儿,都耐心地等着。
终于,他们的主子开口:“褚……”
褚?
两人心里琢磨,是长平侯府的二姑娘褚惜玉吗?
两人知道主子这次被召回京,是为了他的婚事,据说太后几年前就为主子定下皇子妃,正是长平侯府的二姑娘褚惜玉。
正想着,就听到男人低沉冷冽的声音继续说:“……映玉。”
宁福儿和苏媃从室内退出来时,外面的天色还黑着。
两人站在深秋的院子里,吹着幽冷的夜风,望着夜空高悬的一轮弦月,都有些迷糊。
好半晌,宁福儿低声问:“苏媃,主子为何突然提起褚家的大姑娘?”
不应该是褚家的二姑娘褚惜玉才对吗?
苏媃摇了摇头,陷入沉思。
七皇子这次被召回京城的原因,他们这些伺候的人自然清楚。
虽说当年太后作主为殿下与长平侯府二姑娘褚惜玉定下婚约时,七皇子人还在北疆,根本不知道有这回事,不过七皇子是个孝顺的,倒也没有明着拒绝。
只是不拒绝,也不甚热络。
两人跟随在七皇子身边许久,自是明白他们这位殿下的性子。
比起锦绣繁华的京城,他更喜欢北疆的孤寒辽阔,天高地远,对成婚一事也无甚兴致。
或许这也和他生来便有重言之症有关。
纵使他贵为皇子,无人敢当面嘲笑他是个结巴,可私底下的阴暗和卑劣之事不少。不像在北疆,在这里只要你的拳头够硬,只要你能驱逐南下劫掠的异族,保护大周百姓,人们就信服你、敬重你,视你为英雄。
当一个人强大到令人视为信仰时,身体的残疾反而不算什么。
不过这桩婚事皇帝似乎并不反对,乐于给太后面子,所以七皇子和长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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