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盼她爸气得浑身发抖,但是看于锐这个体格,他也不敢动手。向亦文闻声出来,奇道,“这位又是……?”齐盼云淡风轻地说,“我的备胎。”于锐在这方面或许是因为年轻,想得很开,不像蒋亚君和陈彼得,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非常计较自己被当成备胎跟别人比较长板和短板,于锐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齐盼觉得当然也可能是因为他比那俩可选择的面又广了许多,谈不谈恋爱,甚至结不结婚,他都可以接受,甚至拒绝也可以继续当朋友当客户,反正他有把客户都处成朋友的能力,对他有好感的女孩也确实不少。就像她把他当备胎一样,谁也不是谁的唯一解。“……我有几个备胎,结不结婚,都跟你们没有任何关系。”她一边径直走进奶奶房间,一边甩下一句话给她爸。“奶奶,我带朋友来看你。我给你约了体检,周三我们来接你,陪你去医院体检,好不好?”齐盼拉着奶奶手认真说道。“齐盼,你别给我在这作!”她爸气急败坏地进来,“家里已经够乱了,你还撺掇老太太,你就看不得我们好,是吧?”齐盼说,“奶奶,要不你把助听器摘下来?我们说话都不怎么好听。”奶奶很听她话,就把助听器摘下来放一边。“奶奶说她身体不舒服,你们不带她去体检,是你们的失责,我带她去体检,是我的义务,跟你们没有任何关系。”她说。“还你的义务?”齐爸暴跳如雷,“你养老太太了?给她端茶倒水洗澡剪头发了?我们养的她!平时一分钱不出,现在跳出来说老太太这儿疼那儿疼是我们失责?你要脸吗齐盼?”她妈也跟进来,“你别添乱了,明知道最近家里事多,你非得这时候来是吧?老太太什么时候不能检查,非得你陪着,怎么你那医生是全国最好的啊?老太太好着呢,什么事儿没有,你省省吧,以后也别来了。”“带着你那野男人给我滚!”她爸说,“以后别进这家门!……”“这是你家吗?这是向亦文家,我爱带谁来就带谁来,带一百个不重样的,排着方队坐这儿,怎么地?”“……”这边老太太戴上眼镜,上下打量了于锐一会儿。“你和闹闹,是什么关系呀?”慢悠悠地问。“我是她朋友。”于锐就说,老太太没戴助听器,那边吵架嗓门又大,他就坐近了点。“她小名叫闹闹呀?”他扯着嗓子问。
“对。”老太太笑眯眯说,“小时候哇,家里有条小狗,也叫闹闹,跟她最好了……”奶奶最讨厌去医院,但是有齐盼陪着就可以。还好她一直嚷嚷的骨头疼没有大问题,只是上了年纪的人基本都要面临的腰肌劳损和骨质疏松,齐盼记下了医生说的食谱和药品,打算买了直接寄到她们家里去。其他常规的检查也做了,又重新开了常备的降压药。于锐要回店里,赶着走了,齐盼送奶奶回家,路上一遍遍叮嘱,“奶奶,你有哪里不舒服一定要说。如果你要找我,打电话找不到,你就让向向联系我。”“你呀,就别操心我老太太了,你工作这么忙,还要给我跑前跑后的,浪费你的时间。”奶奶说,“我跟他们住在一起,想找谁不行?你呀,一个人住,你有事的时候找谁呀?那个小伙子,我看他人不错,你喜不喜欢他?”“奶奶,他比我小好多岁!”齐盼笑着凑她耳朵边大声说。“那怎样?”奶奶听清楚了,说,“你爷爷比我小多少岁?我比他多活多少年?”祖孙俩相视大笑。回去的路上老太太又想起来一件事,“我那个助听器啊,最近总是不好用,听着费劲,不知道是没电了?还是坏了?向向带我特意去店里面配的,挺贵呢,我看她每天出来进去忙叨,也没好意思麻烦她。”老太太的助听器是齐妈捣的乱,本来最近家里就鸡犬不宁,说不准谁一点就着,老太太也不明白缘由,听见了又跟着着急,她趁老太太睡觉偷偷调了音量,稍微小点的声音就听不到了。总听不到,老太太也不说,也不怎么愿意戴了。“那你跟向向说啊,没事的,你不说她怎么知道?”齐盼不明就里,便说,“她会给你修的。”回家后向亦文研究了一下助听器,也奇怪音怎么被调了,平时调好了给奶奶她都不动的,她也看不清那些按键,可能是不小心碰到了,她就帮奶奶调回去了。“我就说吧?什么毛病都没有,老太太一辈子硬朗着呢,用她来操这个心?”齐爸齐妈不住责备,“折腾一趟,这得花多少钱?白往里扔钱。”“那不是落个心里踏实吗?爸,妈,年纪大了不能不把体检当回事儿。我朋友都是给父母每年体检的,六十岁以后,体检不能间隔时间太长,不用说奶奶,你们也得去。”“得了吧,那都是医院忽悠你花钱的,能检出什么来?你看老太太这辈子去过几次医院?打过几次针?老去医院,没病都给你检出病来。……”向亦文就闭上嘴不说话了。下午向亦文说她有事要出去,向妈说她也要去驾校考试,家里乱糟糟的,她竟然也坚持把车练下来了,这都要考科目二了,向亦文挺意外,觉得自己低估了她妈努力的程度。二宝下午要出门遛弯,还要去幼儿园接小琪,就都交给了齐全。“妈还要做饭,你去遛娃吧,如果回来晚,让我爸去接小琪也行。”她跟齐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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