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统领也是吓得头上流汗,却仍旧不知该说些什么,机械的接过腰牌。玄甲军将军看出他心中所想:“高大人,也觉得主上是沉溺美色,为了一个女子处置何大人,是昏庸不公?”他哪里敢说是,但心里怎么想就不一定了。“请秦大人示下。”“咱们这位主上,乾纲独断说一不二,决定的事是绝不会做更改,我们为人臣子,有意见当面提出,大家都可商量,你跟着主上也有四年了,平日有谏言,若说的有理,难道主上不会采纳?”副统领想了想,轻轻一叹:“是,果然如此,主上并非是非不分,不听谏言之人。”玄甲军将军颔首:“这就对了,何大人犯了主上的大忌!何大人因何原因,成了墨卫统领?难道因为他特别能干,还是特别会为主上排忧解难?”“都不是,他是靠资历,你高大人能力比他强,可他却压你一头,不就是因为他跟着主上早,主上不愿他这种老臣得不到相应的地位感到尴尬,可他擅自做主,背着主上自行行事,自以为是,一个能力不突出,又喜欢自己做决定,最后坏了主上大事,又身居高位的人,你说主上不处理他,处理谁呢?”副统领叹气:“怪我当初没有拦住何大人。”他抬起头,忽然压低了声音:“主上对那位王妃,是认真的?”玄甲军将军微微一笑:“不论是不是认真的,如今西京已为我们所有,拿下这天下是早晚的事,既然天下都是主上囊中之物,何况一女子?”他拍了拍高大人的肩膀:“便是主上真对此女动情又有何妨,这么多年主上洁身自好,倘若此女得宠为主上绵延子嗣,乃是大功一件,你我都不该置喙主上内宅之事,高大人,你我娶妻纳妾,主上可有过执意阻拦?”副统领叹气:“秦大人说的对,我原本也是对何大人这么说,只是他……”“他着想了,陷入执念,咱们这位主上,岂是受他人掌控的,他既触了主上逆鳞,自然要承担后果,高大人,以后这墨卫统领就是你了,可别辜负主上的一片倚重之心。”距离西京千里之遥,远在云州,萧舜的军队陷入苦战,他们一路从疆城关战线往外推进,畅通无阻。萧舜虽觉可能有异,然而姜氏军溃败,却不似做伪,机会难得,只要把姜氏赶出云州,自此洛京平,西京安,便是姜氏占据定城,燕云十六州给了他们,与大梁形成南北割据之势,大梁亦可再享受百年之安。这种诱惑没人能抵抗得了,然而一入姜氏占据的云州城大寨,却静悄悄的,四下无人,无数支火箭飞射而来,大营内,竟全都是易燃引火之物,甚至还有火药火油。好在,萧舜此前,让将士们背了棉被,沾满水盖在身上,减少许多伤亡。然而战场之上,瞬息万变,中了埋伏便失了主动和先机。他们中了空城计,想要退时,却发现敌军大营被围,好不容易杀出一条血路,此时西京已经沦陷。萧舜带着残兵败将,重新整合军队,拼了命的想要回援西京,然而一路上重重设卡,到处都是姜氏的军队,历城军,玄甲军,神策骑兵,层层阻拦,他们不仅不得前进寸步,反而被打的只剩下两千兵马,与温家军,也失了联络。“殿下,不能再回西京了,以我们现在的兵力,回去也只是白白送死!”萧舜早已失了往日温润如玉,翩翩佳公子的从容模样,面色阴郁,满是焦灼:“不回援西京,父皇怎么办?王妃和旭儿可都在西京呢!”“殿下,姜行既然布了局,将我们和温家军引走,他带领玄甲军突袭西京,是铁了心要拿下国都,必然不会允许我们回援的,咱们一路损兵折将,便是到了西京,拿什么跟姜行的玄甲军去拼,殿下要束手就擒,引颈就戮吗?”萧舜顿时泄了气,身体的疲惫与心里的焦急,已经要把他打垮了。“那我要怎么办?”司徒封眸中精光一闪:“我们不回西京,去越州!”萧舜不解,甚至有点生气:“你要我做逃兵?”“殿下既知前路乃是死路,回了西京,难道陛下就是站在殿下这边的?殿下无兵可用,可人可唤,我们拿什么跟姜行拼,殿下,西京已经沦陷,我们是无可奈何,殿下若成了萧氏唯一血脉,为保大梁正统,难道不该先退守安全之地,重整旗鼓,再一鼓作气,剿灭姜氏叛军,把西京再收复回来?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殿下莫要惩匹夫之勇!”司徒封说的条条是道:“越州临海,如今的郡守一直是铁杆保皇派,西京沦陷,郡守定然全力支持殿下复国,我们在越州招兵买马,再组建水师舰队,不愁没有重头再来的机会。”萧舜沉默一瞬。司徒封见他动心,无非是缺一个合适的理由罢了。回西京有什么好,便是救了老皇帝,救了贵妃和四皇子五皇子,老皇帝也不会把皇位传给他们殿下,殿下拼死拼活,最后却为旁人做嫁衣,就算殿下心甘情愿,他们这些跟随殿下的人,也绝不愿意眼睁睁看着从龙之功落入别人手中。“殿下可是担心王妃娘娘和小世子?”萧舜不语。果然是了。司徒封再劝:“姜行对权贵女眷一向优容,便是因为王妃是殿下之妻,也不会对女人做什么,小世子又是稚子,为了自己的名声,他更不会做出格之事,反而还会善待,殿下不必担心王妃与小世子有性命之忧。”见萧舜仍旧面有忧色。“等咱们在越州站稳脚跟,便派暗卫将王妃与小世子从西京接出来,西京皇族宗室实在太多,姜行也不可能派人盯着王妃和小世子,属下说一句大逆不道的话,殿下您明面上对王妃和小世子越不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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