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旭点点头又摇摇头:“这里也没有别的玩的,茯苓姐姐不许我出去,好没意思,只能玩球。”姜行笑了笑:“那爹爹教你认字,你这个岁数,也要开蒙了吧。”萧旭睁大眼睛,有点失望:“爹爹是大将军王,不教旭儿武功吗?”“等你学好学问,再教你武功。”托着他的小屁股进了内室,姜行说要教他读书写字,小林子就算眼珠子掉下来,也得安排好了,里面的小桌案没变,但换上了两个更柔软的蒲团,纸变成了徽州进贡的雪白素宣,墨也变成好上好的松烟香墨,适合写字的大小狼毫摆在一旁。姜行磨墨,看到萧旭像小狗一样趴在他的膝盖上,眼巴巴的望着他,眼中的好奇和慕濡,让他想到了一个人。一个胆子很大,有着不同于别的女子的鲜活,一个也曾用这么一双眼睛好奇看着他的少女。“眼巴巴的,像只小狗,就这么开心?”他怎么可能看不出,萧旭虽然没得来爹爹教习武,但也特别高兴,小孩压抑着兴奋的样子,一眼就看个分明。萧旭眯着眼睛:“高兴,有爹爹在,以后就没人欺负旭儿和阿娘了。”姜行神色一冷:“谁欺负了你?”萧旭举起小胖手:“五叔还有贾十三,总说我是没爹的孩子,还抢我的糕吃。”他说的是五皇子,还有贾家那个小崽子。姜行有点不高兴,摸摸他毛茸茸的头:“爹回来了,以后没人能欺负你。”这孩子笑起来的时候,简直跟她一模一样。林启详嘬着牙花,简直都没眼看,现在陛下这高兴的样子,比在贵妃娘娘那里还快活似的,然而他还有更重要的事做。将茯苓等人,带到另外一间屋子,确保那位小主子听不见,要审讯出情报来,他还得掌握掌握度,毕竟这几个丫头都是那位贵妃的人,没见陛下喜爱那贵妃,甚至连那位小公子,都想认下了。陛下不会真的想认下吧,他打了个冷战。“妹妹,你这地方真真是奢华无比,我瞧着便是连那皇贵妃住的承明殿都不及你这昭阳宫,陛下待你真是用心?”今日温家女眷得了恩典,可以入宫与温婵叙旧,这也是姜行早就打算好的,恩赦了温家后,就让温家女眷入宫继续劝她,这叫攻心为上。‘若有一日娘娘还是不愿接受陛下,陛下要怎么办?’辛夷曾问过他。当时姜行斩钉截铁,说她总会有松动的一天。辛夷却劝他‘若娘娘一直都不快乐,就请陛下放娘娘出宫吧,毕竟当年,她对您是有救命之恩的。’放她走?做梦!“陛下……”林启详可不知道,为什么姜行身上的气息忽然像是坠入冰窟,冷肃沉郁的又狂暴可怕,他战战兢兢根本就不敢上前,却只能大着胆子提醒了一句。“今儿贵妃娘娘的家眷入宫来,您午膳还摆在昭阳宫吗?”姜行恍然,看着战战兢兢的小林子,还有周围低下头,恭顺的像是鹌鹑一样瑟瑟发抖的宫奴们。是,他现在大权在握,他已经是富有四海的皇帝了,而音音,已经在他身边。忽的笑了一笑,更叫小林子觉得可怕。他有一辈子跟她耗,早早晚晚,总能叫她改了心意,死心塌地。“今日不去了。”姜行不耐烦见温家的旁人:“你还有话说?”林启详很是为难:“那个恭妃娘娘宫里来人了,说娘娘病了。”“病了就请太医,朕还能给她治病是怎的。”“太医去了,说娘娘这是心病,心病得需心药医,她那宫人几次三番来请您,奴才已经拒了好几回。”他是真推拒不了,才开口禀告的。姜行皱眉:“罢了,朕就去看一眼。”袁氏跟他的情分,到底与旁人是不同的,就算不耐袁恭妃,怎么也得给她哥哥几分脸面。昭阳宫内,童氏微微皱眉,温家大姐倒出看着,啧啧有声。她又不是贫家女出身,温如兴为官清正,自然不贪,但温家几代财富积累下来,不说是泼天富贵,那也不是一般权贵能比得上的,她又不是没见过好东西,嫁的秦家又是大梁忠臣,几代为官做宰的读书清正人家,也是不穷的。如今温家大姐打扮的倒是鲜亮,一身樱草色的宫装襦裙,头上也不是只带些颜色沉郁的银簪玉簪,除却首饰,两朵鹅黄芍药绢花,将她整个人都衬的嫩了几分,全然不像个而立之年的妇人。温家大姐与温婵乃是同父同母的亲姐妹,没道理温婵美若天仙,温家大姐便丑若无盐,她本也是个丰腴秀丽的美人儿,只是一嫁入秦家没多久就守了寡,婆母勒令她不许穿鲜亮衣裳,也不许带漂亮首饰,更不许涂脂抹粉装扮自己,硬生生将一个二十出头的姑娘逼成深宅大院的泥塑木偶,乍一看去像是老了二十多岁。童氏哼了一声,显是看不惯大女儿这般放飞自我。“大姐的事,怎么样了?”她三妹已经在家中备嫁,能逃脱做妾,自然是姜行发了话,亲自允了她与孔家这门亲,不然她们是真的没办法的,姜行到底说话算数,绝无虚言。备嫁的姑娘,成新妇这一个月前没法随意走动,所以童氏也没带她。而最好的消息,莫过于二哥的命保住了,只是仍旧昏睡没醒,不过现在已经没了危险,好好温养,总有醒来的一天。
她旁的不怎么担心,只剩下大姐没着落。而她又不能直接问,你跟你那个情夫如何了。“我呀,我现在每天都开心的不得了,你可知道,这陛下给小二授了爵,可还是国公呢,还是能与他凌烟阁十二功臣一般的柱国公,咱们家的宅子也还回来了,秦家被抄了家全家都下了狱。”“大姐,我是问你的终身大事。”温家大姐挑眉:“我知道,妹妹是问李二郎吧。”她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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