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平日,姜行只消泡一泡冷水,喝点解欲的汤药,自己呆一晚上,那股躁动就会下去。甚至什么都不做,他只要忍着,这一晚也会平平静静,什么都不会发生。他早就习惯了忍耐,这一点催情剂,实在不痛不痒,以往也并非没有这种情况,接受宴请,在别人家的院子,喝下了带有催情作用的酒,与那家的家伎被关在房内一处,他都能面不改色,任家伎如何挑逗,他也巍然不动,最后瞧那女人烦了,便把她捆起来,自己在塌上睡了一夜。现在,则不行。
他身边不是别人,是温婵。说不清是欲望指使,还是自己早就想这么做,想找个机会,一亲芳泽,所以任由自己顺着□□的作用,而凑近她,亲近她。她没有躲,这点认知让他兴奋非常,又觉得开心。她早就认了命,不是不愿意跟他发生些什么,只不过是他自己别扭,想要爱他的她,不愿打破自己正人君子的假面具罢了。从离开她的那一刻,就有一团火,一直在燃烧着他,烧的越来越旺,现在几乎要将他们两个都吞进去,化为齑粉。而现在,只是她表露出来一点真心实意的担心他。他心底居然就高兴地不像话,真是没出息啊,姜行,罢了,便也不这么别扭着,何苦呢,只是在折磨自己。抱住她,胡乱在她脸上蹭,啄吻她柔嫩的脸蛋。“音音,我原谅你了,以前的那些事,我再也不追究,也不放在心上,以后,我们就好好过日子。”“原谅?”温婵抿唇,垂下眼睫:“妾身做了什么错事,陛下要原谅……”整件事中,她自觉最是无辜。姜行的双手,抚摸着她的脸,将她困在自己与池壁之间,坚硬的胸肌摩擦着她的身体,酒气熏着她的脸,让她也开始颊面绯红。跟姜行分辨对错,是无意义的,温婵想起温姝的话,顿了顿,叹道:“好吧,陛下说妾身有错,妾身就有错。”“你当然有错,你忘了跟我的约定,甚至忘了我,你伤透了我的心。”姜行恨恨,在她锁骨处咬了一口,温婵嘶的倒吸一口气,那里已经出现一个牙印。“不仅是你啊,你们温家还想要我的命,要不是我命大我就真的死了。”温婵蹙眉:“昔日在战场上,爹爹毕竟效忠前朝,可现在……温家也成了陛下的臣子了……”“我不是说那个!还有别叫我陛下!”温婵吓了一跳。姜行按住她锁骨处那个伤口,问她,疼吗?温婵不敢不说话,回答不疼,此时的姜行,总有些疯癫模样,不仅不平和,还越发矛盾和狂乱,很像,把她拘在骊山行宫时的样子。他却亲了亲她的面颊,又去亲那里的伤口。他并没有用力咬,不论自己如何痛苦难过,他总是舍不得她痛的,这里与其说是咬痕,不如说是个吻痕,但她皮肤娇嫩,稍微用力便会留下痕迹,按一按也会疼,实在娇气的很。“对不起,我被嫉妒啃坏了心,以后都不会让你痛了,我原谅你,以前种种皆为过眼云烟,我再也不会在意了。”他说话实在颠三倒四,温婵完全不明。还是说,他把她当成了谁?从一开始将她擒住,就摆明要金屋藏娇,若恨的不行,似乎她成了个负心女人一样,然而温婵思来想去,也不认识姜行这么一个人。他是不是,把自己当成了旁人?温婵恍然,感觉好似触极一点真相?温婵脸色忽然难看起来。“为什么不理我?理理我,我可是你夫君。”姜行没有醉,更没有因为催情剂就变糊涂,他只是借着酒和催情剂,顺水推舟。“我们从前,认识吗?”姜行深深的望着她,见到的仍旧是这个沉静的温婵,不是从前的那个,他想起御医对他说的话,磕碰到头导致失忆,有可能这辈子都恢复不了,而过强的刺激可能会让她心肺中的冷寒之症袭入心脉,强烈的刺激,对她来说并不是好事。这就是为何,她如此怕冷的缘故,她的身体为什么会变成这副模样,萧舜到底是怎么呵护她的?明明那些年,她并不怕冷的,动天下着大学,她都要跑出去堆雪人,小手都是暖烘烘的。罢了,既然已经说要重新开始,还纠结过去有什么用呢,她想的起来和想不起来,又有什么分别,何必让她难受。姜行不语,只是抱住了她:“良辰难得,夫人还要跟我说别的?莫要辜负才好。”温婵的脸灰败下去,也许,正如她猜想的那样,她成了别的女人的,替身……他褪下她的衣裳,温柔的亲吻她,从前无论如何亲昵,他身上都挂着一层衣裳,每每到最后,她凌乱不堪,他却仍有衣裳整洁。引导着她,也褪下自己的。肌肤贴着肌肤,姜行终于发出一声满足喟叹:“如今,才真正是水乳交融,敦伦之乐。”她如同一只菟丝花,攀附着他,姜行也失去了往日的居高临下,游刃有余,面上居然难得露出一点慌乱来:“音音,你觉得这样可以吗?会不会很难受,若是难受,一定要告诉我。”亲吻她的额头,被温泉水打湿的睫毛。醒过来时,外头居然下起了细细密密的小雪,屋中生了炭火并不觉得冷,温婵趴在窗棱处,看着外头的小雪愣神。“现在都是三月了,怎么会下雪呢?”“城里没下,只有广陵山里下了小雪,这里一直比别的地方冷一些,春来的也晚。”他没拿大氅,直接把被子拿了来,将两人一同裹住,此时的他们俩就像依偎在窝里的两只小鸟,身子给被子围住,只露出毛茸茸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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