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什么吗?”
景元琦看着郑菟。
她懵懵懂懂地回答道:“也许是阿娘的那些宝贝?”
郑菟笑了,低下头凑近她的脸庞,紧紧直视她的眼睛。
“是凤、凰呀。”
景元琦喃喃道,“凤凰”她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望向这无比高大的女人。郑菟捂嘴轻笑道,“公主殿下,我要走啦。这次,我真的是要走了。”
郑菟推开沉重的宫门,朝她遥遥看了一眼。
门外的天尽头,正好有只被霞光染上色彩的大鸟。景元琦清楚地见到,郑菟的衣袖化成了修长庞大的翅膀,朝那里飞过去了。
“那个郑菟吗?”绿摇惊讶。
景元琦殷切地点点头。在她探究的目光下,绿摇叹息了一声,说:“郑菟已被陛下遣走了。”
她恐怕真是化作一阵风飞走了罢。
——
坐在蒲团上的皇帝抬头仰望自己日夜供奉的佛像,随后又无力垂下眉目,长叹了一声,手指触到地面,有一下没一下随意叩击着。
“秉全,郑菟在哪里?”
旁边年轻的宦官连忙放下手中添香的活,恭敬回答道,“她最近被皇后喊去了,也许就在中宫。”
微弱的叩击声顿时停止了。秉全耳尖得很,立马捕捉到了君王的变化,内心不自主忐忑起来。
“中宫么……”
景峥很久没来过中宫。一到中宫附近,他就望见大片大片的夹竹桃,花桃茎竹附近衰颓的潮湿气息到处飘摇。紧接着,被霭风送来的密实香气让他有点心慌,这不是活人该闻的香。
他随手掐去了几朵最大的花。路上的石板软烂得有些塌陷,四周都是湿滑的苔痕,他脚步不是很稳。
他遣散了宫人。跟自己的皇后在一起,不需要旁人在场。
但中宫太过于安静了,这种近乎无人的情况,又让他渗出几分对望仙阁的回忆。他曾无数次惴惴不安地在空旷的阁楼里来回踱步,与金雀觚棱下,那随风自嗟的九子铃和成一曲追魂的逝歌。
屋内有女子细细的呜咽和似哭的呢哝。景峥叹气,拨开迷昏的云雾,“皇后平日也如此爱玩么?”随即推开了门,他波澜不惊地看着皇后和床上的女巫。
“陛下,您真是会发掘人才。郑菟不仅会卜卦献诗,还会各种奇器妙术。可真是一个宝贝呢。”容南莲稍拢衣服。
郑菟大气都不敢出。自己今天,恐怕就要死在这里了。
景峥动了动嘴唇。“将她逐出都城,非诏不得回京。”
“那我呢,陛下。”容南莲依旧笑盈盈,双乳微颤,半分不见胆怯。
“你……”景峥走向前去,无奈道,“把嘴张开。”
容南莲笑道,“是什么毒药呢?陛下可以告诉我嘛。”
指尖碰触到湿热舌头,他不作声地温柔玩弄着容南莲的口腔。等容南莲瞳孔震动时,景峥冷漠地将几朵夹竹桃粗暴地塞入她的嘴里。
“吐出来几口,就再吃几朵。皇后挚爱此花,想必能以花为食,填肚馈肠。”
不再看已经浮现痛苦的皇后,他又转头看向郑菟,“你这几天只要完成朕的命令,就可安全离开,如果不能,就用你来完成你平时作的巫术。”
“是……陛下。”
“把她绑住。”
郑菟不明所以,但皇帝实在恐怖,便硬着头皮用死结把容南莲手脚捆住。
“你,跪在床边。”
她猛地抬头,尖叫,“陛下!”
景珺抱起容南莲,她的双眼已经涣散无神,气息急促,但他十分满意。
珠帘轻垂,纱幔静落,女巫呜咽啼哭,而帝后于中宫恩爱。
寂寞凋敝的莲池,其深处的污泥翻滚狰狞,将孕育来年拨叶出水的无尘芰荷。此刻血溅枕间,倦鸟惊去,底下夹竹桃舒展开来的花叶也不自觉悄然枯坠。
一霎间,皇帝掀帘而去,留下长久的烙印的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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