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夫人望了她两眼,吩咐大夫拔针,又凑近嘉玉,担忧地问:“嘉玉,那位她刚刚对你说什么了?”
她话一落,嘉玉登时想到太子,脸色变得难看起来:”没什么?”她起身将撩起的衣袖放下,“娘,我想去趟平王府。”
“你怎么想去那儿了?”沈夫人讶异道。
“就是想去了。”说着,她叫青竹去叫马车,现在她要去平王府。
沈夫人问了一番,没问出什么来,但见嘉玉去平王府的态度十分决定,她略一思考,跟着嘉玉一起上马车去了。
自威远侯被贬为庶民后,她们再也没见过平王妃,不过刚刚安顿下来后,平王妃倒是派人送了五千两银票过来。
平王府现在也很是孤寂,平王世子和薛秀秀去了皇陵,偌大的王府只剩下平王和平王妃两个主子,而平王妃缠绵病榻,身体常不见好,平王府气氛越发压抑。
马车在平王府侧门口停下,嘉玉如坐针毡,恨不得长了双翅膀飞进平王妃的院中。
一柱香后,平王妃身边的顾嬷嬷出来了,嘉玉急忙跳下马车迎上去,却听顾嬷嬷道:“沈夫人,沈姑娘,王妃娘娘身体不好,不便见客。”
沈夫人听了,侧眸看向嘉玉。
嘉玉看了眼熟悉的门房,她猜到了平王妃不见她们的这种可能,只心中忐忑不定,她一定要来试一试。
可是转念一想,见了王妃又能如何,她真的要当面问太子的身世吗?若是平王妃承认太子不是她的儿子,难道她还逼王妃说清楚来龙去脉不成,若太子真的是那样的身份,他的存在就是平王妃一辈子挥之不去的噩梦。
而且若真如乐安公主所说,嘉玉隐隐约约有种猜测,说不准平王妃都搞不准太子是谁的孩子。
若她确定不是平王爷的,当年说不定根本不会将太子留在府邸中,乐安公主说的对,如今不是看太子是谁的儿子,要看陛下如何处理,就算真是那堂兄的,那也是皇族血脉。
想通之后,嘉玉对顾嬷嬷道了谢转身回家去了。
“娘,你别这样看着我。”嘉玉对一直盯着她的沈夫人道,“我没事。”
沈夫人不太相信地问:“真的吗?”
“大夫不都检查了吗?我好的很。”嘉玉道。
太子这件事民间并未传开,她是打听不道消息的,可若是陛下真的对太子有何处罚,这件事是瞒不了天下众目。
她不能乱,她要等,而且说不准乐安公主是骗她的,太子这段时间就如分别时所言那般,他太忙了。
秋风卷起,将东宫庭院中的银杏树叶飒飒吹落。
他坐在四爪金龙的圈椅上,手持朱笔批阅奏折。
乐安公主坐在他眼前一张太师椅上,笑道:“沈姑娘都要哭坏了,太子还要心情这儿处理奏折?”
太子的朱笔一顿,继续写上批语:“公主若是无事,早些走吧。≈ot;
≈ot;啧啧。”乐安公主感慨道,“殿下过河拆桥好生厉害,用的着本公主时你可不是这种态度。”
太子闻言,头也不抬,将刚刚批阅好的奏折放到一处,继而翻开另一封奏折,不理乐安公主了。
乐安公主见状,也不恼,自顾自的找话说:“太子明明是陛下的亲生儿子,如今多了个不知道哪儿冒出来人当生父,太子认爹的本事真是高,如今就有三位父亲了。”
见他不应,乐安公主笑眯眯道:“说起来太子对沈姑娘真狠心,皇陵那样的苦寂之地,太子自己去就罢了,怎么还计划带上沈姑娘跟你一起去受苦呢?”
太子不应声,继续看奏折。
乐安公主捏着手指,觉得自己在浪费口舌,冷哼一声,起身离开。
太子依旧低头,全神贯注批阅奏折。
嘉玉的希冀落空了。
没到三日,陛下下令,太子结党营私,不睦姊妹,不尊君主,乃大不敬,不堪储君之位,遂废黜之。
沈家人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 震惊无比,太子的存在, 对于沈家人来说,像巍峨高山般不可攀登。
嘉玉双腿一软跌坐在圈椅上。
沈夫人听见动静看过去,她顿时有些明白嘉玉几日来的心神不定,应是那日乐安公主透露了部分有关太子之事。
“青竹,扶小姐回去休息。”沈夫人全身无力道。
青竹伸手搀起嘉玉:“小姐,我们回房吧。”
嘉玉从青竹手中缩回胳膊:“我不回房, 我要出门。”她说着让人去准备马车, 沈夫人想劝嘉玉两句,但想到太子对沈家的恩德, 说不准陛下厌恶太子和当初沈家一事有牵扯, 就说不出不准嘉玉出门的话了。
只是道:“青竹, 你带着人看好小姐。”一边又叫人去把沈其安从田庄上叫回来。
太子不曾入狱, 他还在宫中, 嘉玉让马夫驾车到了皇宫的顺天大门下, 她进不去, 可太子若是去皇陵, 总要从宫门口出来的。
马车赶在离宫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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