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间,门口脚步声响起,沈夫人扭头,却见是左卿安抱着小二狗来了,当下狠狠地盯着嘉玉道:“我先出去,你和陛下好好说话。”
嘉玉闻言,乖巧地嗯了一声。
等沈夫人走后,她却眼神都没有给左卿安一个,自顾自地坐下,着手准备她的抹额。
左卿安深吸了几口气,将小二狗放在床上,道:“奶娘两个时辰会进来喂一次奶,其他时候你带着小二狗。”
她闻言,抬起头来,对着他道:“我不会,你把他抱出去。”
左卿安直直地回望着她:“小二狗很乖,若是要尿或者什么时自己就会哼哼,你若是不会换尿布,到时候叫人进来教你,你若是不叫人,却绝对不会有人进来的。”
她放下手中的针线,听了这话笑了下:“陛下这又是开始逼我了吗?”
“你如何想是你的事,孩子我放在这儿了。”左卿安道。
话落,转身出了房门。
沈夫人并不曾走远,等左卿安出来之后,担忧地问道:“这能行吗?”
“总得试一试。”
但很快,左卿安就发现她的办法失败了,因为嘉玉完全当小二狗不存在似的,该干什么干什么,出门散步绣花看书,该做什么继续做什么。
不过小二狗也的确是很好带的娃娃,只要按时喂奶,就不哭不闹,等自个儿和自个儿玩够了之后,就闭上眼睛睡觉。
沈夫人实在放心不下,道:“嘉玉都离开房间了,要不要找个人去守着小二狗。”
左卿安思量了下,咬牙道:“不必。”左右二狗不会翻身不会爬,躺在床上无妨的。
一时沈夫人不在劝了。
这样的情形持续了到了下午,小二狗忍不住嚎啕大哭。
沈夫人从窗户缝隙里看了眼,见嘉玉继续看书,没什么反应,登时急了:“我进去看看。”
左卿安拦住她:“再等一等。”
这时房间里的小二狗啼哭声越发大了。
沈夫人拍了下大腿,担心地道:“方才奶娘喂奶的时候我进去看了,尿布湿了没换,他肯定是不舒服。”
又道:“这天这么冷,湿尿布不换,若是受凉了怎么办?”
左卿安的腿微不可查地往前迈了一下,他掐着掌心抬头往房间里看了眼,嘉玉依旧坐在榻上,仍凭小二狗哭的嗓子都发哑,她却稳如泰山。
一秒,两秒,三秒……
听见小二狗的哭声越发尖锐,左卿安终是忍不下心了,大踏步入内,抱起小二狗,叫人拿尿布来。
就在左卿安入内的那一刻,嘉玉放在桌下颤抖的拇指恢复了平静。
换好尿布,小二狗果然不哭了,他手在空中乱舞,冲着左卿安咧嘴笑,左卿安亲了下他的手指,小二狗乐呵呵地将手缩了回去。
他轻舒了口气,扭过头,张了张嘴:“我抱着小二狗过去了。”
她闻言,是有回应的,嗯了一声。
沈夫人见了,站在门口,一时望着抱着二狗的左卿安背影越来越远,一时扭头看岿然不动的嘉玉。
等左卿安的背影彻底消失在沈夫人眼底,她终是忍不住了:“沈嘉玉,你到底想干什么?”
十二月中旬的时候京都下了初雪,雪花纷纷扬扬,不多时整个世界就是银装素裹的一片。
沈夫人从前还觉得左卿安性子清冷淡然,没什么感情,如今却是觉得这个世界上没有几个人的性子比的上当今帝王。
就冲他日复一日的坚持劲儿和耐心劲儿,沈夫人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人。
她自认脾气软和,容易受人拿捏,可若是将她换到左卿安那个位置去。她决计是做不到那种地步的。
不管嘉玉做了什么事情,都绝对不对她说一句重话。
就连沈其安都犯嘀咕:“嘉玉再这样,陛下恐怕明日就不来了,说不准还要带走小二狗。”
可日日操心,每逢翌日,陛下依旧雪止不住来沈家小院,就连小二狗也照旧养在隔壁小院。
半个月之后,就是除夕。
按照惯例,宫中是有大宴的,朝臣携带家眷进宫,家眷去后宫拜见太后皇后,朝臣宗室勋贵则留前殿,和陛下同宴。
当然这不仅是一个宴会,能参宴更代表重视和地位。
不过今年却是不同,除夕前日在太极殿中接受群臣祝贺外,左卿安就让他们各自归家,赏天人之乐了。
因除夕大宴的旧例延续了几十年,几代帝王都不曾更改,当下有些守旧的老古板上谏于旧制不合。
“既然陈大人如此惦念旧制,不如去伺候先帝。”左卿安坐在华美的龙椅上,轻轻抬起眼皮,对着他道。
上谏的陈大人当时腿就软了,还是吏部尚书看不过去,道:“陛下体谅,赏赐微臣等人合家团聚。”
当下一派人跟着附和,又道诸如五谷丰登,万民安泰,和气致使祥的祝福话,将陈大人一事跟着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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