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荣王大军还在二十里地外没有离开,随时有可能攻打九原镇,这时候九原镇要是闹内讧,可就遭殃了呀。张水彤见话风渐渐有利于他们,也斗着胆子说了句:“谢大人,究竟我们县令府犯了什么错,到了全府上下要被如此羞辱的地步啊!”借着这个机会,她终于再次看向谢渊,第一眼,还是为男人那俊朗的容颜所迷惑了一瞬,可很快又生出恨意。她现在都快怀疑,谢渊是不是还是为了报复自己先前的引诱,所以才整了今天这一出。看见谢渊身边忽然多出一个少年,张水彤眼中的恨意更深。“谢大人,这世间人无完人,我们家县令大人虽然从前做了些糊涂事,可如今已经改过自新了不是么?难道您不也是?口口声声说对您远在燕京城的夫人情深义重,实际上,却将小情人偷偷养在军营里!”
听到小情人这个词,现场所有人都愣了愣。苏幼月更是根本没克制住自己的表情,挑了下眉头后,左右环顾一圈,才确认,张水彤说的……好像真的是自己。原来她是谢渊的小情人么?苏幼月好一会儿都没说话,但百姓们已经顺着张水彤的视线看向她,这才发现,这位芝兰玉树般的小公子,似乎的确有些像女人。女人进军营,可是大忌啊!军队里可是纪律森严的地方,根本不准女人进,更不准士兵们寻欢作乐,而谢大人身为如今军队的统领,若是明知故犯,那性质就太恶劣了。王县令没想到,这个蠢笨的女人这个时候居然还能摆谢渊一道,一时间心里乐开了花,就差没当场称好了。张水彤问完,见百姓们一个个脸色古怪,就知道自己赌对了。她就是想让谢渊从高高的神坛上跌下来,跌得越惨越好,如此,才好让他显得没有那么贵不可言,高不可攀,显得谢渊不过是个普通人,甚至是个卑劣小人而已。张水彤像个得胜的斗鸡,梗着脖子,隐晦却挑衅地看了眼苏幼月。她得不到谢渊,不过是因为,谢渊根本就不值得罢了。苏幼月看出她的挑衅,没当一回事,但听出她对谢渊的刻意贬低,却动了火气。她是谁?也配贬低她的男人?就在苏幼月要冷笑开口时,一个身影突然穿过重重人海,冲到了众人面前:“大人,朝廷五万援军和弹药支援已经一齐到达九原镇外!”正围观的百姓们纷纷一愣。五万援军?那五万援军不是已经到了么?百姓们当然不会仔细清点先前援军的人数,就算数,也数不出来,所以一直以为那两万人就是朝廷派来支援的五万援军,这会儿听到突然又冒出来五万,可不就傻了眼么。“迎军队入城。”谢渊终于开口,一起身,他身后的众多将士顿时随之动身,丝毫没有受张水彤的话和百姓们的情绪影响,似乎追随谢渊已经成为了他们的一种本能。而听到五万援军已经到达的王县令则是平地惊雷,他惊吓得险些直接站起。什么?朝廷的五万援军和弹药支援都到了九原镇了?王爷根本就没有中途劫走?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原本还一脸挑衅的张水彤也愣了愣,暗骂了一声赶得真是时候,就这么把话题给揭过去了。她正不爽着,眼尾的余光却忽然瞟到了人群中正看着她的一家人,霎时间,她背后一阵汗毛倒竖,整个人也吓得尖叫一声。“你们怎么在这?” 女官王县令神经正紧张,又被她的大呼小叫吓了一跳,不耐烦看去,下一秒,却也差点把眼珠子都瞪出来。“你们……”张老太太、吴晓莲、阿狗和小花一家四口正站在人群中,身上还穿着昨夜的衣裳,此刻一个个憎恨地怒视着他们两个。王县令回过神来,魂都快飞了,都到了现在,若是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就不是单纯的蠢了,那简直是天生的二货!他们……被谢渊给耍了!谢渊哪是为了什么报复收拾他们,分明就是为了昨晚的事!回过神来,王县令两股战战,都快要失禁了,没想到,从一开始就不是他们设计谢渊,而是谢渊和这一家人里应外合设计他们!虽然还不知道那送到荣王营帐里的石弹如何了,但一想到早上听到的响动,王县令就好像明白了什么,怒视向了张老太太几人。可迎面而来的就是小花手里一个臭鸡蛋,小丫头下手极重,把王县令砸得头昏,等他好不容易再抬起头,阿狗手里的菜叶子又直直飞到他头上,给他来了顶“绿帽子”。王县令忍不住要怒骂时,谢渊等人已经朝着此处回来,身后还乌泱泱跟着不少将领打扮的新面孔。这刑场离城门口不远,几乎就是一条街,还是正好经过军队入驻地之路,所以这一行人很快便行至此处。“谢大人,这是弄得哪一出啊?”萧四郎满脸好奇地看向跪在地上的王县令全府。萧三郎心情没有弟弟那么轻快,眉头一直紧锁不曾松开,看到刑场上跪着的一大群人时,脸上神情也愈发凝重,终于忍不住走到谢渊身边低道。“谢大人,此次我们支援延误时机,简直是罪无可赦,不如今日就一并在此刑场问罪!”两人身边紧跟着的萧飞雁本来还黏着苏幼月不愿意分开,闻言却立刻上前道:“三哥、四哥,我觉得你们现在应该先当众宣读圣旨为重!”这一趟来迟,根本就怨不得三哥四哥,都怪那姓王的副将,居然是荣王的人!可这一时半刻,萧飞雁也解释不清楚,于是只能机智地上前先岔开话题。萧三郎知道妹妹的小心思,可却还不得不立刻先宣读圣旨,毕竟万事均以圣意为先,此刻他们已然进城,自然当立刻宣读圣旨。于是萧三郎立刻让心腹取来圣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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