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是晋王的智囊宇文述大人吧?”“大公子果不寻常,竟已查明我的身份。”杨玄感冷笑一声道:“几天前我就已知晓。”“为何不点破?”“我要看你把戏演完。”杨玄感冷冷地问,“说呀,晋王想要我叔父做什么?”宇文述不理会他语言的尖刻,而是面对杨约:“杨爷,晋王请尊驾过府一叙。”“这个嘛……”杨约在思索。“叔父,你不能去。”杨玄感断然阻止。杨约不解:“这却为何?”杨玄感不便明言:“只怕没有好事。”宇文述叮嘱杨约:“晋王求贤若渴,杨爷想来不会让晋王失望。”杨玄感又抢着说:“叔父,不去为宜。”杨约一时拿不定主意:“宇文先生,请容我考虑几日再做定夺。”宇文述以退为进:“也好,杨爷若有不便,在下绝不相强。”“请放心,过几日定有答复。”宇文述被送走了,一切财宝全都留下了。杨约返身问侄儿:“玄感,适才你三番两次拦挡我与晋王交往,究竟是何用意?”“很清楚,杨广为人奸狡,不可与之为友。”杨约问:“你此言差矣,人都说晋王贤、孝、俭,是个谦谦君子,一代人杰。”“咳,叔父是被他的假相所蒙蔽,他表面上道貌岸然,实则男盗女娼。”“你如此诋毁晋王,可有凭证?”“当然有。”“愿闻其详。”“他……”杨玄感话到唇边又咽回去。关于杨广与宫乱生孩子活埋之事,他不能张扬出去。他答应过王义保密,何况他在其中又做了手脚呢。杨玄感停顿一下,“反正他为人不善。”“看你,无凭无据,怎能对晋王信口雌黄。”“叔父,杨广折身与你结交,必有所图,要提防他拉你步入深渊。”
杨约见侄儿如此郑重劝告,心中也起疑团:“好吧,我暂不决定,想想再说。”丽日蓝天,又是一个春光明媚晴朗的早晨,高俊府邸却如同阴了天。七天过去了,庆儿仍无下落,想儿心切的夫人一病不起。高俊也已几日茶饭不思,明显地瘦了一圈。清早的花园,一切都展示着勃勃生机。花草树木,敞开碧绿或嫣红姹紫的胸怀,尽情地拥抱着温柔的阳光。高俊却像一头负重的老牛,在曲径上缓缓移动脚步,两条腿沉重得像绑了铅块。管家找到园中:“老爷,该吃早饭了。”高俊苦笑一下:“我那庆儿不知是死是活,还吃什么早饭。”管家劝道:“事已至此,老爷的身体要紧。”高俊没有回答,他在想一个问题。京城中为什么别人家子女都不丢,偏偏他和太子府子女失踪?为什么太子府刚刚送来小郡主失踪文告,庆儿也就被人抱走?事情发生后,出于共同寻找孩子的需要,曾三次与太子见面,为什么太子不很着急?难道这里面有蹊跷吗?“老爷。”管家再次催促,“就是你不吃,也该回去劝劝夫人。”“不要打扰我。”高俊继续他的思路,猛然间一个主意跳上心头,他抬腿就走。管家见高俊出了园门,也闹不清主人的用意,百思不得其解,只好去禀告夫人。因为是清早,街上行人稀少。高俊一阵风似的来到太子府后巷。这里与皇宫仅一墙之隔,堪称禁地。若在夜间,更夫、巡卒不断,而在白天,防范就松多了。高俊张望一下,左右不见人影,纵身一跃,双手扒住墙头向内望去。太子府花园中清寂无人,身形一挺,翻墙进了花园。借花草树木遮掩身体,顺利摸到百尺楼下。只见三楼围廊上有宫女往来走动,有宫女端着水盆进入楼门。高俊想,大概杨勇和云妃刚刚起床,正在梳洗。少时,楼窗打开了,传出男人女人的说话声。“哎,干脆让那个丫头片子死掉算了,也叫元妃那biao子绝了念头。”是云妃在说话。“你呀,好狠的心肠。小郡主毕竟是我的亲骨肉。”杨勇答。“咳,要孩子还不容易,我多给你生两个就是。”云妃格格笑起来。“你懂什么!小郡主我已派上大用场。”杨勇说罢似乎有什么动作。“别闹,别闹。”云妃又格格连声艳笑起来。哗,一盆洗脸水泼下来,高俊被淋个当头满身,活脱像个落汤鸡。他下意识地叫了一声:“唉呀!”宫女望见花丛乱动,惊呼:“有人!”杨勇拔出宝剑,奔到窗前:“什么人?”高俊扭身就跑,杨勇从楼窗凌空跳下就追,护卫兵士们也闻声赶来。高俊抢先几步跃出墙外,但杨勇已从背影认出是高俊,心下大为诧异。姬威闻讯来到问杨勇:“千岁,莫非有人行刺?”“似乎是高俊来探听风声。”“是高俊?”姬威也觉意外,他一拍大腿,“遭了!”“为何?”“高俊一定是对庆儿失踪有了怀疑,才来探听虚实。”姬威懊悔不迭,“恐怕我们前功尽弃了。”“会这么严重?”杨勇又说,“怎么办呢?”姬威打定主意:“如今只有提前进行第二步行动了。”高俊回到府中,夫人见他满身湿透,诧异地问:“你去了哪里,为何如此狼狈?”“还不是为你那宝贝儿子。”高俊没好气,“快侍候我更衣。”刚刚换上干衣服,管家就来禀告:“老爷,太子府姬威求见。”“他们还嫌名堂没搞够嘛,又来做甚?”高俊断然决定,“不见!”“老爷,他说是为庆儿而来。”“说什么为庆儿。”高俊心头着恼,“又要弄鬼。”夫人却自顾吩咐:“快,有请。”管家尊命退出,高俊斥责夫人:“你呀,妇人见识。”“我不管他们闹鬼不闹鬼,我只要儿子。”夫人思子心切不肯让步,高俊无奈还得出头。他在前厅接待姬威,但脸色甚是难看:“怎么,庆儿有下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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