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会儿了。”菲莉达没忍住,悄悄说:“不是说只有咱们所里的人吗?是我理解有问题还是什么,怎么搞这么大场面,里面那些人大半都在各种报道里露过面。”“我刚才悄悄打听了一下,还不止这些呢。”安娜说,“明天还会有一波到场。”花园里灯火通明,有沙发有餐桌,还有各种娱乐设施,跟室内其实并没有什么差别。但房顶又是全玻璃的,抬头就能看见星空,一览无余。“如果忽略掉那些嗡嗡作响的假惺惺的客套话,环境还是很不错的。”乔说,“我看这个角落就挺好,咱们就坐在这儿喝酒得了,介意么姑娘小伙儿们?”实习生们倒是挺喜欢他的,连忙摇头,笑笑说:“不介意不介意。”但是显然,这个愿望并不是那么容易达成的。就算他们无视掉那些客人,那些客人也不会放过他们。有的是出于客套寒暄,有的是为了套近乎。总之,他们这个角落并没有安静过,端着酒杯来打招呼的人络绎不绝。实习生们非常绝望。其中不乏有一些对燕绥之很好奇。“那位鼎鼎大名的实习生呢?”“我可是听说了。”“对啊,曼森家那个案子。”……这几乎能总结出一套标准开场白。顾晏和乔总是最先跟来人打招呼,一个不冷不热,一个吊儿郎当。两个人就能挡去大半的酒。坚持要留下来聊几句的,又总会在燕绥之这里碰壁。基本流程大概是这样——“哦,你就是那个实习生?”燕绥之装傻:“谁?”“不是你吗?那个接了曼森家案子的。”燕绥之:“不是我接的。”“弄错了?”“法律援助委员会随机发放过来的。”“……”“我听说过你在法庭上的表现,非常值得夸赞。”燕绥之:“那您可能更需要夸我的老师,基本都是他远程指导的功劳。”“年轻人谦虚是好事,但也不用这么谦虚。一个实习生能把案子辩得那么漂亮,也不是光靠老师就行的。”燕绥之:“是的吧,还靠现代通讯。”“……”“至少你在庭上的表现很棒,据说非常镇定。”燕绥之:“还行,腿倒是一直在抖,谢谢法庭辩护席的设计,完美挡住了下半身。”“……”“我当时有幸坐在旁听席,辩护点非常棒,一个实习生能做到这点,真是非常令人惊讶。”燕绥之:“那就用不着惊讶了,本来也不是我找的辩护点。”他说着还转头一本正经地冲顾晏说,“老师,这位先生在夸你。”“……”这人倒是记得自己还披着实习生的皮,说话风格用词用语跟当院长的时候就是不一样。但并没有让来客愉悦到哪里去。打发的同时,他也在心里默默记下了这些对他很好奇的人。
“我的妈。”洛克掰着指头数,“刚才的都是些谁呀,咱们所的几位合伙人大佬,还有那个秦先生,智能金属方面的巨头吧?克里夫,联盟用的飞梭机1/3是他家的吧?不过他好像更偏向于货运?还有那个巴度先生,他家……他家干什么的来着?”“搞药剂吧。”菲莉达说,“反正牛鬼蛇神什么都有。”跟各个行业牵上关系网,这是联盟现今律所都热衷的一件事。所以这样的酒会也无可厚非,只是实习生们有些应付不来这种场面。不过没多久,他们各自的老师就都来了,领着他们让那些大佬们一一认个熟脸。最后甚至连老古板霍布斯都来了。他在医院折腾了好些天,总算摆脱了感染的疑虑,又在家歇了一天,这会儿是头一次出现在众人面前。“你……”霍布斯看到顾晏时,目光变得很复杂,“你居然接了摇头翁那个案子。”他的语气说不上来是惊讶更多,还是讥嘲更多。怎么说呢,有点像前辈在看某个不按套路出牌的后辈。“找我我就接了。”顾晏的回答非常平淡。霍布斯朝不远处跟人喝酒的亚当斯瞥了一眼,“更令我惊讶的是,你的事务官居然也同意。”顾晏道:“确实。”霍布斯本来就不热衷于聊天,跟顾晏更是没什么好聊的。听完他眯着那双鹰眼说:“你们这些年轻人的想法我果然理解不了。”他的目光从燕绥之身上扫过,略微停留了一瞬,又冲洛克道:“走了,总呆在角落何必来参加酒会?”洛克讪讪地挠了挠头,冲燕绥之他们打了个招呼,跟着霍布斯走远了。他们很快聚在了姓高那位合伙人的身边,接着又跟克里夫、巴度那些人聊了起来,好像短短几分钟就成了一派。“那老头居然还有哈哈笑的时候。”燕绥之看着那边的霍布斯,感叹了一句。乔说,“他刚才还冲我微笑了一下呢。”这其实再正常不过了,毕竟这些人的话语权并不是一般人能比的,相处好了关键时候总有人能说得上话。很少有人会跟自己的前途发展过不去,包括精明的老古板霍布斯。不过没多久,那块聚集地就被打散了——有人姗姗来迟。来的有一行人,少说也有十来个,但大部分人都止步于花园门口,像个尽忠职守的侍卫,三三两两跟门外的安保们站到了一起。真正进花园的只有三个人,其中两个是一对兄弟,五官有些像,气质却截然相反。那位年长一些的留着短发,看人的时候,目光总是一扫而过,带着一股傲慢感。很巧,在不算久之前,燕绥之还跟他打过照面,就在天琴星的法庭上。他是曼森家的长子,布鲁尔·曼森。服务生端着托盘迎过去,布鲁尔·曼森看也不看,从里面随意拿了一杯酒。食指上的戒指在灯光映照下晃过一片光,戒指上是三枚黑钻和一个硕大的k,显露出张扬的财气。而落后他半步的,是曼森家的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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