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晏临见状,眼中闪过一道寒光。女人是夫人身边的二等丫鬟东风,另一人不知是谁,但他身上穿着府中小厮的服饰。东风“啊”地惊叫一声,急忙扯住衣领盖住身上的痕迹,可她盖得掉痕迹,却抹灭不了两人此时的模样,便是瞎子都能看出她们脸上的心虚和惶恐。尤其那小厮至今还提着裤子,身上散发出浓重的味道,明眼人一看便知这是什么情况。二人竟幕天席地,无媒苟合。小厮满头大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公子饶命,公子饶命,是她!”他顿了顿,仿佛想到什么,一双眼睛亮得惊人,指向东风,信誓旦旦地说:“是东风她勾引我,我才会做出这种糊涂事,是她!”东风一怔,不可置信地看着变脸更像是变了一个人的心上人,只觉身下的地面冰冷到了刺骨的地步,一阵心灰意冷,接着便是愤怒。她知道这是什么重罪,被主子发现,别说一顿板子,就算命都可以保不住!偏偏小厮还在不断推卸责任。一声一声毫无情意的职责令她咬紧牙关,反驳道:“是你!明明是你勾引我,我被你骗了我认栽,但是你也不能活!”不然,以她夫人院子里的二等丫鬟的身份,虽然不如南风姐姐那般得脸,怎么着也会有桩好姻缘,说不定还能得到主子青眼,得了更好的前途造化,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丢尽了脸!她绝望地想,昌国公府都容不下自己了,反正她已经没有好出路,不如临死前拉个垫背的!于是,东风一双淬了毒灌满恨意的眼睛死死盯紧小厮:“公子,就是他!他先引诱我!”说着竟彪悍地冲过去,像只发狂的母狮子,留着的指甲此时派上大用场,只一下,就挠得他满脸血迹,鲜血淋淋。狗咬狗的戏码白晏临并不感兴趣,他的目的是两人背后之人,他瞥了眼下属,说道:“查一查他们是否受人指示!”“是!”方才狗咬狗的俩人都被带走,一瞬间,四周完全静寂下来,静谧得有过分。他转身去找白皎:“没事了,出来吧。”白皎点点头,满眼信赖地看着他。白晏临:“这就是无媒苟合的下场,女子婚嫁一定要慎重。”白皎压住翘起的嘴角,怎么听不出他在给丛云上眼药,抿了抿唇,说:“哥哥说的是。”白晏临见她这样,不由一阵泄气,不过他绝不会放弃,深邃悠远的目光直直落在她身上。临别时,白皎突然回头看他,见他立在原地,一直看着自己,脸上漾起的笑容一怔,小声说:“明天见。”白晏临心头一阵悸动,凝望她纤细的背影,前所未有地期待起来,轻声低喃:“明天见。”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第二日王姝要带女儿出门,去京城郊外时思寺还愿。还要从白皎出事提起,当初王夫人求神拜佛,只愿女儿安然无恙,如今白皎平安归来,无论此事是不是真的,她都要去还愿。父母为子女计之深远,一丁点儿伤害到女儿的可能她都不愿发生。清晨,安排好的马车便在昌国公府等待。王姝和白皎盛装打扮出来时,昌国公也在门前,不过他并不去,今日有事不能离开。一匹高头大马上,正是傲然而立的白晏临,风姿绝世,昌国公移开视线,看向自家夫人,眉心不禁皱了起来。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夫人不知何时与他生疏起来,看吧,即便现在,她也没向他投来一个眼神。王姝正和女儿说说笑笑,神色轻松自然,俨然将他抛之脑后。忽然,一道声音响起,正是昌国公,他忧虑道:“夫人,时思寺在京郊,要不要多备些护卫?”王姝轻飘飘瞥了眼,唇畔挂着疏离的笑,她作为当家主母,仪态万方,样样都好,唯独,眼底没有丝毫情意:“老爷多虑了,有晏临在,他武艺高强,况且,侍卫太多也招人眼球。”她三言两语堵回来,眼皮也不抬道:“老爷多保重。”生疏的话让他呼吸一滞,本能地有些不安,事情不该是这样,视线在她平静的脸上转了一圈,白英奇忍不住说:“夫人,我——”他忽然生出几分后悔,后悔自己不应该瞒着她,眼中也多了几分真情实意,可这一切落在王夫人眼里,只能让她勾起讽刺的笑。她头也不抬地撩开轿帘,坐上马车,垂下的轿帘遮住了她的视线,更似一道银河,分开两人。白皎在身后,正好将亲娘神色收入眼底,不禁眉头微皱,才跟着进去。她进去时,见她神色平静,似一汪收敛的湖水,白皎也没放心,本能觉得她并不开心,于是凑过去,拈起一块桂花糕,软糯酥软。“娘,你吃。”她心思纯净,笑意盈盈,王夫人怎么看不出她的目的,温柔地轻抚女儿发顶,她笑得温柔又慈爱:“皎皎别担心,我很好。”白皎:“可是我刚才看见——”王姝神色恬静:“那么多年过去了,我早就该放下了。”她一直觉得是白晏临破坏了自己的家庭,可到今天她才真正看清楚,造成一切的罪魁祸首,是白英奇。他辜负了她的真心。她从来没有做错什么,是他的心变了,男人一变心,她做什么都是错的。她告诉女儿:“皎皎,千万不要把一颗心全放在男人身上,爱人先爱己。”白皎点头,看着她清澈明媚的眼,王夫人又生出些许后悔,她还太小,或许连情爱是什么都不知道。她想,这次不止去还愿,还要再为她祈愿,愿佛祖保佑,她的女儿万万不能像她一样,她一定要得遇良人,美满一生。
不久后,马车抵达时思寺。时思寺在京郊,是许多达官贵人烧香拜佛的地方,因前主持清一大师而闻名,即便如此清一大师卸去主持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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