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看着郭继业这边。夏川萂在隔壁屋子, 大家都怕再吓着她, 让樱桃和才小慧陪她就在隔壁呆着,不要她过来。才公给惊吓过度脸色惨白木呆呆的哭都哭不出来的赤珠看诊,给郭继业汇报道:“少君, 赤珠姑娘似被吓出了离魂之症。”郭继业:“如何医治?”才公道:“安神,引魂,再看如何吧。”郭继业颔首:“才公费心。”才公:“应当的,应当的。”王姑姑一脸森然的带人将一个婆子押上来,银盘瞳孔一缩,认出来正是白日里夏川萂提出来想要赶走的那个打理花圃的婆子。王姑姑道:“公子, 就是此豺,半夜捉了蛇放入姑娘们住的屋子内。”这婆子喊冤道:“公子明鉴呐,这蛇是它自己爬进去的, 可是跟老奴无关呐。”王姑姑恨声道:“你是打理这院子的花奴, 不是你还能是谁?”婆子回嘴:“院子里草木长的快,有蛇来打洞做窝是很正常的事, 您不能因为老奴打理这花圃,就说是老奴放的蛇呐,这无冤无仇的,咱作甚要放蛇咬人呢?”王姑姑冷笑:“谁知道你存了什么丧天良的歹毒心思,也不用再问你了,等我去将你的家人都绑了来,看你还嘴硬不嘴硬。”这婆子急道:“捉贼拿赃,你们没有证据,就不能去拿老奴的家人。”王姑姑嗤笑:“放蛇咬人,可归于巫蛊之列,搁前朝,可是要夷三族的,宁可错杀不可放过,还用得着证据?”这婆子听了这话原本笃定的脸上露出害怕的神色,立即求饶道:“公子,公子,蛇真的不是老奴放的,老奴若真要害人,放条毒蛇进去就是了,做什么要放条菜花蛇呢?菜花蛇可是家蛇,能护家宅平安的,跟毒蛇不能相提并论的啊公子。”郭继业道:“听你说话条理清晰,还能用词,想来也是读过些书的,不知你与之前此间主人是何关系?”原本敢跟王姑姑理直气壮地分辨道理的婆子哑口了,她先是脸皮不受控制的剧烈的抽动了一下,然后神色凄惶的低下了头,道:“宛娘子原是老奴主家小姐,老奴是她的陪嫁奴婢。”郭继业:“你想为你家小姐报仇?”婆子:“公子将主君一家赶出府,老奴家小姐的仇已经报了,老奴感激不尽。”郭继业颔首。这婆子说的宛娘子此人郭继业知道。郭代齐生了好几个儿子,老大懦弱老二贪财老三贪财又好色老四欺男霸女总之没有一个好货色,宛娘子就是这么来的。族中公审郭代齐这一支,不管是主还是仆全都按照相应罪名该罚罚该杀杀,罪名较轻没有罪名的也不再允许继续住在这座府邸里。郭代齐这一支落得如此下场,的确算是给这婆子的小姐宛娘子报仇了。郭继业:“那你为什么还要放蛇吓人?”婆子忙道:“老奴冤枉,蛇真的不是老奴放的,老奴要杀人也是放条毒蛇才是啊公子。”郭继业:“你听错了,本公子说的是你放蛇吓人,不是说你放蛇杀人。”婆子茫然了一瞬,突然明白过来,她说错话了。她一直在强调毒蛇,若不是放蛇的人,毒蛇和无毒蛇都是蛇,是没有什么区别的。只有放蛇的人才会一直强调蛇是有毒无毒的,因为蛇无毒,顶多吓吓人,即便被咬了,都不用涂药,放上几天自己就好了。有毒蛇和无毒蛇的罪名是不一样的,有毒蛇是有害人之心,就像王姑姑说的,宁可错杀 不可错过,若是无毒蛇,咬定是这蛇自己爬进来的,主家很可能轻轻放过,就当这事不存在了。她早就打听好了,现在的主家只是个十来岁的毛头小子,能经过什么事?乍一遇到这样的事说不定会认为底下人胡闹,说不定还会斥责这些丫鬟们一惊一乍的不稳重呢。但显然,郭继业并不是一个“不经事的毛头小子”,他不仅要人趁夜拿人,还自己参与审问,只一个回合就通过语言漏洞将人给诈出来了。郭继业:“说说看,你为什么要半夜放蛇吓唬人?”这婆子还想再继续糊弄,但紧接着,郭继业就又给她阐明厉害:“你可能还不清楚,你放蛇吓到的那位姑娘,是英国公老夫人现在最喜欢最倚重的女侍,还是这位王姑姑嫡亲的侄女,即便老祖母怜惜你事出有因,或者只是误伤,不追究你,但这位王姑姑和她的父母兄弟也定不会轻易的放过你的。现在,本公子给你一个申诉的机会,机会只有一次,你可想好了要怎么回话。”婆子惧怕的去看王姑姑,王姑姑也配合的朝她露出一个冷笑,这个冷笑或许只是寻常,但在灯火的映照下无端的就变得阴森可怖起来,十分像地狱里朝她索命的恶鬼。这婆子被吓的一个激灵,忙跪爬着离她远了些,王姑姑瞧出了她的恐惧,故意保持着这个微笑朝她紧走了两步,这婆子大喊道:“老奴说,老奴这就说,公子,公子救命啊!”王姑姑:郭继业坐到高强和赵立给他搬来的椅子上,让人又在这屋里多燃了一个火把,道:“说吧,本公子听着呢。”婆子张张嘴,一时竟不知道从何说起。她看着披散着头发只勒了一道红绸抹额的郭继业,突然道:“老奴家的宛小姐被十三郎君掳回府上时,也就公子这般大的年纪吧。”“放肆!你这老虔婆胡沁什么屁话!”赵立爆喝出声。郭继业挥挥手,让这婆子继续说。婆子在赵立的怒视下缩了缩脖子,她刚才那句话好像是打开了话匣子,有这么一句开头,接下来的话就好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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