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徐徒然。
淦。
匠临心里咯噔一下,第一反应就是展开浑身鳞片。然而尚未来得及动作,便听徐徒然悠悠道:
“我宣布,被串在棍子上的一律视为烤串。”
“我宣布,烤串作为食物,不能攻击他人。”
匠临:“……!”
你才烤串,你全家都烤串!
他气到鳞片都啪啪作响,然而这么离谱的规则,偏就还真能作效——任凭他鱼鳞张得再开,都再难以做出攻击的动作。
匠临心知自己这回是真的栽了,对拖后腿的江临更是埋怨。念头一转,他又迅速开口:
“我们合作吧。”
“在这个域里,还有我的另一个同伙。你放开我,我带你指认她。”
“哦,江临是吧。”徐徒然笑了下,直起身体,“我知道她。我刚就在门口,看她离开了我才进来的。”
匠临:“……哈?”
“本来想直接进来的,不过才刚开门就听见你们在闹,动静好像很激烈的样子。我不好意思打扰,就先到外面等着了。”徐徒然诚恳开口,上下打量着匠临,也不知是在盘算些什么。
匠临却是已经听傻了。
“开门?你在说什么?这里不是已经封闭……”话未说完,匠临又是一怔——只见另一个身影从展馆的入口处走了进来,白白胖胖的身躯,手里还推着辆手推车。
是一个套着白熊布偶装的玩意儿。
匠临自打进来后就没少见过这种东西,怂得很。然而不知为什么,这隻却明显让他感到有些不一样。
“不好意思,有人帮我开了后门。”徐徒然好整以暇地点了点头,又以目光打量了一番匠临,又看了看身后的手推车,拿手比划了一下。
“……嗯,好像可以吧。会有点费劲,不过应该装得下。”
她自言自语着,也不知是在和谁说话,旋即自我肯定地点了点头。
她的目光再次落在了匠临的身上。后者本能地背脊一凉:“你想怎么样?”
“没什么,就是在思考,该怎么运输生鲜。”徐徒然轻声说着,忽然上前一步,手掌对着匠临虚虚一按——
匠临隻觉一道刺骨的寒意将自己刹那贯穿。下一瞬,便眼睁睁地看着厚厚的冰层覆上皮肤,顺着厚厚的鱼鳞,一寸寸地咬了上来。
他本能地支起鱼鳞、甩动鱼尾,开始死命挣扎,然而随着徐徒然轻描淡写的一句“烤串不会挣扎”,所有的挣动都被强压了下去——他只能徒劳地瞪大眼睛,任凭厚重的冰块将自己完全包裹。
另一头,徐徒然则是长长松了口气。
“可以,比我想象得还要容易。”她真情实感地按了下胸口,“谢谢江临。”
一旁的大白熊——或者说,是依附在大白熊体内的木头人域主,则迟缓地转了下脑袋,头套里传出僵硬的声音:
“可是。她。逃掉了。”
“啊。”
“放心。杨不弃盯着她呢。”徐徒然拍了拍手掌,开始围着冰冻的匠临转圈,“而且……不还有其他人吗?”
她瞟了眼旁边的白熊:“前提是你真的有将能力还给他们。”
大白熊:……
“我后悔了。”它缓缓道,“不该还的。”
徐徒然:“?”
“江临死,会转移。”大白熊认真道,“他们都危险。”
它是真的有些后悔了——因为是星星的话,所以它选择了听从。但现在这情况,它无法确定自己的听从是否是正确的。
将藏起的那些能力,以胸针的形式还给那些能力者,这对它来说不是什么难事。只需要一个念头,那些黑熊就会自动替它将胸针奉上,就像当初将一切记忆还给徐徒然时那样。
问题是,它真的应该这样做吗?那个被江临附身的人类身躯,逃出时显然已是强弩之末。万一她就这样死去,那所有的辉级就会再次暴露在被附身的危险中,包括被它困住的那些……那些过去的同伴。
那它做的一切,一点意义都没有。
大白熊目光看向展馆的外面,似是陷入了思索。旁边徐徒然呼出口气,将小推车推到了冰冻大咸鱼的旁边。
“首先,不是所有辉级都是危险的。我知道这么说可能有些伤人,但你的情报真得更新一下了。其次——”
她将手推车的车斗竖起,努力将封着匠临的冰块推入,声音因为用力而显得有些紧绷:“我说了,杨不弃,还有其他人,都会,收拾,她的——诶累死我了。”
巨大的冰块终于被推进了手推车里,徐徒然甩了甩手,抬起眼来:“你不相信别人,总该相信我吧。”
大白熊麻木地转动了一下脑袋,声音依旧一顿一顿:“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不是你自己说,一直在等我的吗。”徐徒然理所当然地说着,目光扫向了一旁地下入口,声音突然沉了下去,“虽然我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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