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唐窈抓到关键,“什么药?”
郁清珣避开那扑来的人,咳嗽着解释道:“郁四有压制花生的药,虽然不?能根治,但能救命。”
“他有药?”唐窈脑袋嗡的一声响,“太夫人也知道?”
“是。”
唐窈呼吸微促,胸膛起伏稍剧,眼里已有了泪花涌上,婆娑看向?郁清珣,“她知道他有药可以救命?”
郁清珣闭目颔首。
唐窈满脑子都?是这个消息。
太夫人知道郁四有药可以救命,可前世她却漠然看着郁桉因为?花生,生生难受致死。
她知道,她什么都?知道,但她没救!
“阿姐?”余既成在旁看着,不?懂怎么回事,但能感受到唐窈此?刻情?绪起伏,不?由有些担忧,正伸手想要搀扶,“你……”
“你知道你都?知道!”唐窈猛地往前,一把抓住太夫人,“你知道他有药,但你没有拿出来!为?什么为?什么,桉儿也是你亲孙子,他也是你亲孙子!”
她怒不?可揭,抬手就朝太夫人抓打?去,发疯般摇晃着那妇人,起身?横踹过去。
余既成未曾见过她这般愤恨发狂的样子,一时被惊住,很快又反应过来,两步过去,帮着唐窈一脚踹向?太夫人。
太夫人哪受得了这一脚,当即喷血晕死过去。
此?时郁四也被花生折磨得将死,他瞪大眼睛,死死看向?郁清珣这边,最终还是一点点地窒息休克而亡。
“阿姐阿姐?”余既成抱着唐窈,着急轻声唤着。
唐窈胸膛起伏剧烈,看着那一死一昏两人,胸中愤怒与怨恨终是一点点逐渐平息。
她连长子死活都?不?在意,又岂会在意长子的儿子是死是活?
“我要她醒来,我要她看着郁四的尸体?被千刀万剐,然后……”唐窈转向?郁清珣,呼吸紧促而深长,一字一句道:“我要她也偿命!”
“她自?该偿命。”郁清珣声音略轻,看着她道:“但不?是现在。”
前世之事他还没说,且现在也不?太适合。
“那是什么时候?”
“很快了。”
“好。”唐窈深呼吸着,平复下情?绪,也没要立即杀了太夫人。
她看出郁清珣此?刻已有些强撑。
“等到时候我要亲眼看到。”她转向?郁四,看着那因为?花生而布满风团,脸和?四肢都?肿了一圈的尸体?,心中愤恨终于逐渐消去。
姬长欢已经溺亡,郁四也因为?花生死了,她的仇怨报了大半。
“国公!”旁边传来惊呼。
唐窈看过去,郁清珣头歪向?扶着他的亲随,似支撑不?住地昏死过去。
“让太医过来。”她道,“将太夫人和?郁四押回国公府,别污了这清净之地。”
亲卫忙按吩咐将太医请了进?来。
唐窈在原地站了会儿,看着太医救治郁清珣,再?看了眼郁四的尸体?,没有久留,转身?朝外走去。
“夫人,您不?等国公醒来吗?他一直念着您。”月诸想要留下唐窈。
唐窈步伐顿了顿,扭头看向?昏迷过去的人。
郁清珣脸上白得毫无血色,连嘴唇都?淡几乎与肌肤同色。他闭着眼,没了那双多情?眸的影响,此?刻安静得像破败的精致瓷娃。
他本不?必如此?。
唐窈想着。
却又无法说他是自?作自?受自?讨苦吃。
“我等着他解释。”她到底没有留下,抬步出了院子,拐回到长春观内的小道上,往来时的路返回下山。
余既成紧随在她身?侧,想要问,又不?知道从何?问起。
他虽然亲眼看着事情?发生,但并不?清楚究竟怎么回事。
唐窈走到半路,又突然停下步子,目光望向?一处。
余既成跟着看去,看到不?远处那颗百年巨树,枝桠上挂满了红线和?祈愿牌。
“阿姐……”
“红线太细不?够稳,墨字易脱不?够久,想要千岁常相见有些难。”
“抛上去的不?稳,系紧缠死了才稳。”
“我抱着你,你选一根最粗的枝干系上。”
旧时话语依稀响在耳边,她仿佛看到姻缘树下,那人将她高高举过肩膀。
若是未曾发生这些,她是真可以跟他白头到老?,岁岁常相见的吧。
可发生了就是发生了。
“阿姐,你……”
“没事,只是想起了不?该想起的往事。”唐窈回收思绪,浅浅笑了下,侧首道:“你写的祈愿牌还没挂上去呢,现在正是时候,不?若将它挂上去吧?说不?定能实现呢?”
余既成低垂眼眸看着她,想说什么。
风从远处吹来,姻缘树上挂着的祈愿牌碰撞着发出声响。
不再等
他想要祈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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