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奴,去帮我把我房间枕头下的小刀拿过来好不好?”
刘氏撑起一抹笑:“我还尚未看过我这有缘无分的孩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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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的血腥味越来越重,刘氏忍不住发出低吟,她颤抖的指端触碰着帝奴的脸,气息紊乱:“我已经知道了全部的事情,早就做好了准备。只是没有想到你会回来,当初说要卖了你,对不起帝奴,是娘没有保护好你。”
她当初完全不清楚这件事情,帝奴舌头被割后性子就愈发沉闷,她想着办法逗她开心。那天只不过是去卖了些肉食,再回来的时候天就已经塌了。
帝奴摇着头,她哽咽着:“娘,我去给……给你找大夫。”
刘氏一把拉住了她,她疼的快要说不出话来了:“去……听话。”
“我——”帝奴颤抖着手,盯着刘氏的肚子几秒钟,还是起身踉跄的跑到刘氏房间中,在枕头底下找到了那把短刀。
她忍不住哭出声,小跑了回去,她跪在地上扶着刘氏:“娘。”
刘氏接过刀,她闭了闭眼:“帝奴,我无数次想要用这把刀杀死他。我不后悔,真的。”
“我的好孩子,你先出去好吗,给我一点点时间。”
帝奴还是拒绝,她很清楚这是什么意思,她泣不成句:“娘……我求你……”
别抛下我——
刘氏还是带着温和的笑意:“听话,出去。”
帝奴:“我……”
刘氏:“出去,算我——求求你了。”
这句话像是潮水般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帝奴耳膜一阵嗡鸣,泪水滚烫的砸落在地面,晕开了一片,她几乎是爬着出去的,沉默的关上了门。她倚靠着门,蜷缩起腿无声的痛哭着。
她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刘氏身上的死相愈发强烈。可帝奴发现自己还是脆弱不堪,她整个人都抽了起来,看着沉下来的夜,死死攥住脖前的符文。
屋内传出来的声音她已经听不见了,帝奴双眼呆滞的看向一处,身体忍不住抖动,她自己都不清楚是因为冷还是害怕。随着短刀落在地面嗑出清脆的声响,她反应迅速的推开门,看清后腿一软直直跪在了地上
刘氏破腹取子,血液汇聚着一滩,而那个不成型的胎儿就放在她身侧,她早就没有了气力,撑着一口气看着帝奴。
帝奴跪着爬过去,手悬在半空中迟迟不敢落下,她呢喃着:“娘,别抛下我,求求你。”
刘氏只是费力的抬了一眼,勾了一抹笑容,她轻声:“帝奴。”
帝奴俯下身听她说,她瞳孔颤粟,只听见刘氏微乎其微的声音:“帮我找个地方……埋了吧。”
“娘!”帝奴慌张的低头看着刘氏,她伸手探了探气息,下一刻就抱着她无声的痛哭着,她的手不住的碰到死去的胎儿,心无端颤了下。
鬼胎已经没有了气息,是刘氏亲手杀了它,帝奴倏然想起那日鬼胎对她提的要求,目光凝滞的看了过去。
她伸出手想要抱起,却在接触的一刹那灰飞烟灭。
帝奴手停在手中,她用力的把刘氏抱在怀里,贴着对方已经冷却的脸颊,低语着:“您还没有告诉我,您的名字是什么,我又如何立那墓碑?”
送子庙的坍塌惹的不少人纷纷前来,黎暮抬手布下了一个结界,她拍了拍落在身上的灰尘,提步走向张氏:“你杀了他。”
张无恨周身依旧环绕着散不去的怨气,她抿唇,不动声色抬手捂了下后腰。
“是啊,我杀了他。”张氏低着头,她嘴里满是血腥气,她干咳了几声,直接呕出了一大口血,她把人往怀里搂了搂,眼神涣散,“可我又能怎么办呢?”
她身体愈发灰败,抱着张无恨,轻轻闭上了眼睛。
黎暮立足在两人身侧,撩过来的风吹乱了她的发丝,她静静垂了眼,不知等了多久,她稍后退一步,朝着面前弯了弯腰:“在下青云宗黎暮。”
面前的阴差也回了礼,勾魂锁穿透张氏的身体将其魂勾出,他给对方上了镣铐,随即有想要勾张无恨,却被黎暮拦住了。
“不必了,他已经魂飞魄散了。”
张氏抬了抬眼,脸色发白:“真的没有转机了吗?”
黎暮摇头:“自己种的因果,谁都不能解。”
“是这样啊。”张氏停了停,释怀的笑了起来,“不过我也不后悔,做错了事情就是做错了,不管什么惩罚我都接受。不过我要是当初能好好教导他,或许也不会造成这个局面。”
黎暮挑了下眉,没吭声。
张氏话说完了,只在阴差带她走的那一刻补了几句:“送子娘娘已毁,那些无辜受到牵连的人也不会有事。”
“这物件是他在西北地域求来的,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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