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有些犹豫的孙大海一愣,看向徐氏。
徐氏难过,抹抹眼泪,“当家的,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就算分出去了,我就是要饭,有我一口吃的,就不会让你饿着,我们绝对不会不管你。”
孙大海听到这话,让他冰冷的心暖了,哽咽说:“我同意!”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倔呢?”孙族长又看了看孙家其他人,“大海是你们亲儿子,是你们的亲兄弟啊!”
孙老太眼睛滴溜溜转,“族长啊,这老三整天闹着要分家,我家这日子也不好过啊。今天气得我胸口疼,为了保存大海的名声,我家老头子想得面面俱到,对杳无音讯的老九有情有义,对大海,我们这边以后也不对他们要求什么,这样还不行吗?还想让我们怎么样?”
孙族长听了,心里憋屈,但还无力反驳,见孙大海一根筋,一头撞到底的样子,“大海,你再想想呢?”
孙大海心里被家人凉透了,摇了摇头,“不想了,就这样吧!”
“哎!”孙族长叹息一声,“那行,既然你们都这样决定了,那明天一早,把我里长叫过来,过继立户,一起办了。”
“那就有劳五弟了。”孙老头说道,把人送走。
孙大海一家回到屋里,一家三口默不作声。
这时候,孙盈盈从背篓里拿出来一根成人大拇指粗细的人参,然后说:“爹,娘,分家了其实挺好,可你们也看到了,爷奶和叔伯,他们根本就不想让我们在这里。如果我们留在这个家,我姐永远不可能从大户人家赎身了,两个哥哥也要在王麻子那边受苦了。我知道你们担心以后的生计,你看我手里这是什么?”
徐氏看了看,“这萝卜这长得也太小了吧?”
孙大海目瞪口呆,“这······这不是萝卜,这是······这是人参,上次我镇子上的那个吴大夫只给我的药里放了一点根须,就要好几两银子呢?要不然······哎,要不然我这条腿就得锯断了!只是大丫梅梅······”
说到妹妹,夫妻二人眼睛红了,觉得心里对不起大女儿梅梅。
孙盈盈见状,赶紧说:“爹娘,咱们有了人参,等咱们分了家之后,卖掉手里的人参,就能把姐姐和哥哥接回来了,我们一家人也能在一起了。”
“这······”孙大海犹豫,突然就有了这么多钱,会不会隐忍怀疑呢?
徐氏赶紧把人参拿在手里,“你不会是不想分家了吧?你要知道,以你爹娘的个性,这人参要是拿出去,一文钱要到不了我们手里。梅梅还得做丫鬟,三郎,五郎,还得继续在王麻子那边受苦,你的腿,上次大夫说了,如果有钱,说不定还可以治······”
白宜修去哪了呢?
见妻子这么紧张,孙大海苦笑,“如果是以前,我或许能干出来这样的傻事,可现在不会了,自从断腿之后,我看清这家人的真面目了。以前我干得最多,吃的最少,但还是被训斥,在这个家里,一点关怀都得不到。现在我的孩子,都在受苦,我怎么还能像以前那样愚孝呢?”
听到孙大海的话,徐氏和孙盈盈都松了一口气。只要孙大海能够拿定主意,后面的事情就好办了。
“那行,咱们明天分家。”徐氏高兴说道,尤其是现在有一根人参做家底子,放心不少。
“爹娘,明天一定要姐姐的卖身契要回来,对了,两个哥哥去王麻子那边做学徒,有没有楔子?这些咱们都得搞清楚,不能咱们分家了,哥哥和姐姐的东西放在老宅那边跟他们当牛做马。”孙盈盈提醒说道,其他都好说,但必须把这些细节想到。
徐氏连连点头,“我家盈盈真厉害,能想到这么多。对了,你那些人参,在哪里挖的啊?你怎么认识那是人参的?”
孙盈盈想了想回答:“上次我在医馆里,看到吴大夫拿着那个人参,就记下来了,今天在陷阱附近看到了,就挖了回来。”
孙大海脸上终于有了笑意,“现在咱们家以后也有奔头了,希望明天顺利。”
“那边把九叔当年老房子给我们,估计分家了,咱们就不能住在这里了。”徐氏叹息一声说道,“看来明天还要找人帮忙把那边修整一下,要不然那边也不好住人。”
“是啊,我宁愿住那边的破房子,也不愿意住这里了。”孙大海冷声说道,“幸好那边的房子虽然破,但修整一下,勉强能住。等卖了人参之后,我先把孩子接回来,咱们再好好整修房子。幸好,这一天天的暖和了,不像冬天冷······”
“嗯,只要孩子在身边,住哪我都不在意。”徐氏摸摸眼泪,在大户人家做丫鬟哪有这么简单的,她就是被爹娘卖到大户人家,伺候人,天不亮就起来,有时候夜里也不能睡觉。主子一声令下,立即就要去干活,慢了,做不好,被打骂。主子不开心了,也会对下面的丫鬟仆人撒气。
当初婆婆不愿意出钱给孙大海看腿,她是不得已才卖了大闺女,好在签的是活契。
孙大海和徐氏一会哭,一会笑,孙盈盈回到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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