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差点就上了这小子的当,让他分家自立了。”
刘亢泥冷冷地说道:“拓跋珪这次回来,可不简单是为了见他母亲,我听说他在燕主慕容垂的身边,就以行事狠辣果决著称,还救过慕容垂的命,以他的功劳,在燕国也可取得高官,却在这时候回草原,只怕,所图者大。”
刘显的神色一变:“消息可确实?”
刘亢泥点了点头:“千真万确,大哥,那慕容垂是害死阿大的死仇,而拓跋珪在他身边多年,突然就这么回来了,显然是慕容垂在暗中支持,没准还带着什么任务呢,咱们不可不防啊。”
刘显恨恨地说道:“早知道就应该听额尔达的话,在他去并州的路上把他暗中做掉,不过阴差阳错,挖出了额尔达这个内鬼,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刘亢泥微微一笑:“连拓跋窟咄都想要拉他拓跋氏的旧部,拓跋珪更会是处心积虑,他刚回来的时候就暗中联络那些以前的族人,连漠北的柔然那里都派了人去打招呼,就是让所有人都知道,他拓跋少主又回来了,大哥,绝不能让他利用这次机会,重新把拓跋部建立起来,这漠南草原,我们独孤部好不容易取得了霸主之地位,怎么能拱手让回别人呢?”
刘显哈哈一笑,拍着刘亢泥的肩膀:“我的好兄弟啊,你这么帮我对付拓跋珪,就不怕我的弟妹,拓跋珪的姑姑晚上不让你进帐吗?”
这独孤部与拓跋部世代联姻,不仅是刘卫辰娶了拓跋仁翼健的女儿,他的儿子刘亢泥,也娶了拓跋什翼健的另一个小女儿,算起来,还是拓跋珪的叔父呢,这种在中原被视为乱伦之举,在草原上却是非常的普遍,只能说是农耕与游牧民族的文化差异之大,以至于斯。
多年忠仆终报主
刘亢泥微微一笑:“百灵现在也是咱们独孤部的人了,不再是拓跋部的女人,这其中的利害,她应该明白。我们收留拓跋珪母子,让他们能活下来,已经是恩情了,但要是拓跋珪不知轻重,背叛我们,私拉部众,那就是百灵,也不会再支持他的。”
刘显点了点头:“很好,那我们就跟拓跋珪这小子说,各部首领不愿意族人离散,现在大敌当前,我们不能激怒他们,免得他们跑到拓跋窟咄和刘卫辰那边去,所以,重建拓跋部之事,拖后再议吧。”
刘亢泥正色道:“好的,我马上去办。还有那个汉人苍狼,居然可以轻松打败刘直力题这头恶狼,不可小视,可能拓跋珪也会拉拢他,我们还得多加监视才行。”
刘显的眼中冷芒一闪:“这个苍狼有如此的本事,在中原肯定不会是无名小卒,查一查他的底细,如果真的是慕容垂派来协助拓跋珪的奸细,那就算再厉害,也断然不能留。”
刘亢泥以手按胸,一个深躬行礼:“遵命,汗兄。”
刘裕跟在拓跋珪和安同的身后,默然而行,身边人来人往,尽是独孤部的军民,现在拓跋珪伪装成公孙眷的消息,还没有传开,没有人会对这个商人有多尊敬,即使有人脱帽行礼,也只是意思一下,匆匆而过,刘裕不仅心中感叹,看来不管是中原还是草原,这商人地位低下,哪怕再有钱,也不如有权者和军人,这大概才是世间常态吧。
走到了一处部落之外,远离牧区的荒地,这里靠近河边,哗啦啦的水声,能有效地掩盖住说话的声音,方圆百步之内尽是河滩,并没有那草原之上及膝高的长草,即使是最优秀的探子,也无法在这个地方隐藏行迹,安同领着几个护卫,把几十步外打水和洗衣的几个男女赶到了远处,当安同再回来时,向着刘裕和拓跋珪点了点头,示意可以开始谈话了。
刘裕平静地看着拓跋珪:“想不到你居然假扮公孙眷,为什么在草原上不跟我说这事呢?若不是今天我先说了那额尔达的事,你只怕还会一直隐瞒自己的身份吧。”
拓跋珪微微一笑:“刘裕,你不也是在暗中要观察我的所做所为吗?甚至还保留除掉我的权力,你可以这样做,那我做些防范手段,也可以理解吧。”
安同笑道:“刘裕,不要怪我出卖你,拓跋珪毕竟是我的主公,我必须忠于他,你所说的关于他的事,我都要向他报告,这是作为臣子的本分。”
刘裕冷笑道:“我拿你当朋友,你却对我隐瞒身份,你明明是慕容垂的手下,怎么就成了拓跋珪的臣子?这件事你必须给我一个解释,也是给慕容垂一个解释,我现在为慕容垂效力,也必须要把你的情况报告给他。”
安同点了点头:“找你来就是说清楚这些事情的,我们现在面对的情况并不乐观,必须真心相对,齐心协力才能渡过这次的危机。其实,我们安家,当年就效忠于拓跋什翼健,家父任前燕殿中将军的时候,多次出使草原,有数次被燕国奸臣勾结马匪攻击,若不是拓跋什翼健相救,早就没命了。”
刘裕奇道:“这是怎么回事?你父亲一个将军,也能得罪人?”
安同叹了口气:“我安家出自西方的安息古国,本是粟特人,世代以经商为业,即使定居中原,也学不惯你们汉人的那些个四书五经,而是经商为本,十余世累积,有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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