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让他们能争先恐后地回归燕国,就必然无人断后,也谈不上什么掩护,再强的军队,若是乱了方寸,没了基本的行军警戒,跟待宰的羔羊也没有区别,所以,大王要做的,就是想办法让燕军退兵,而且,是让他们抢着退兵。”
拓跋珪满意地点着头:“要让燕军争先恐后地撤退,连掩护也没有,只有一个办法,就是回去夺位,崔先生,这回你精准地给我提供了慕容垂攻击西燕的情报,各军的出发,主将,行军的路线,分毫不差,可见你在河北的势力之大,我非常需要你的这个能力,现在,能不能帮我阻断所有慕容垂所在的中山跟前方的联系?”
崔宏点了点头:“这点并不难,慕容垂回邺城后本来不放心,想到前线,结果走到中山就病倒了,现在他只能通过每天的信使穿越太行山到晋阳,再到平城,然后到盛乐,最后到五原前线,三四千里路,他们的信鹰不识草原地形,只能驰马传信,这就给了我们可乘之机。在太行八陉,有的是我的死士,而燕军传信的线路,也尽在我的掌握之中,一个月内,我可以让中山再无半点消息传到前方。”
拓跋珪哈哈一笑:“很好,非常好。不过,光阻止后方消息还不行,还得加上一条,让他们失去前方战胜的信心,还是要防燕军狗急跳墙,直接集中兵力强渡这一招,所以,我有意向后秦姚苌借兵,以刚击败刘卫辰之后俘虏的一万匹战马为赠礼,请他出兵两万,前来河套,共御燕军。”
崔宏的眉头一皱:“两秦相持,姚苌只怕不会派兵前来吧。”
君前论兵见识高
拓跋珪的眼中冷芒一闪:“相信我,姚苌一定会派兵前来的,崔先生,你上次举荐的许谦许先生能言善辩,是外交的天才,出使后秦,非他莫属。而且,就按你说的,让贺兰敏,让我军中每个人都知道,后秦的援军,马上就到!”
建康,宫城,两仪殿。
司马曜站在一座巨大的沙盘面前,足有方圆三丈多的见方,比起兵部里的那个,显然大了起码三倍,同样,这是一幅草原上的最新战图,而密布在黄河沿线的,则是颜色各异的双方军马,尤其是河曲之处的漠松渡口,更是甲士小人成群,木马骑手结队,隔河相对的,则是魏燕两国不同颜色的大旗。
司马曜看着一身戎装,两手空空,站在沙盘前的刘裕,微微一笑:“刘中士,这些天来,听说你天天在值守之余,跟宿卫将士们讨论这前线的战事,朕今天刚刚在殿上听了一通军议,现在,想听听你的。”
刘裕自入宫以来,一直没有明确的军阶,也就是前日,给他分配了一个羽林中士的官阶,是比起朱龄石,王元龄他们的直阁队主要低半级的中下级军官,但好处是可以入殿值守,时刻与皇帝直接接触,可谓位卑职高,看得出来,司马曜特意如此安排,也是费了些心思的,既要平息世家的不满,不能给刘裕太高的军职,又能时时与之见面。
刘裕微微一笑:“既然有将军和重臣们在陛下面前发表过高见,卑职不过一个区区的中士,哪敢再乱说话。一些与军士们闲聊时的诳语,陛下不必当真。”
身着华丽大铠,一身将袍的宿卫军主将,谯王司马尚之冷冷地说道:“刘中士,你的本事,你的军才,大家都知道,就不必这样过于谦虚了,陛下现在对魏燕之战非常感兴趣,大殿之上,众臣意见不一,各执已见,陛下也一时难以圣裁,你征战多年,尤其是对草原上的拓跋氏魏国,非常了解,恐怕整个大晋也没有比你更熟悉草原内情的人,所以,陛下要听听你的意见,你只管直言便是。”
刘裕看了一眼司马尚之,自入宿卫军以来,这位顶头上司就对自己搁置一旁,从不见面,直到前天授予自己羽林中士时,才把自己叫过去宣布了任命,读完诏命之后连句勉励的话也没有就让自己离开了,显然,这位一向跟司马道子,王国宝们密不可分的宗室王爷,也并不喜欢自己,尤其是现在自己进入了宿卫军,又得皇帝的青睐,对他的位置也构成了威胁。
刘裕清了清嗓子,正色道:“既然司马将军这样说,那卑职就只有姑且一言了,现在两军在河曲漠松渡一带相持不下,加起来近二十万大军云集于此,对燕军,是大大的不利。”
司马曜轻轻地“哦”了一声:“为何对燕军不利呢?既然是相持,那对双方是一样的啊。燕军也是以骑兵为主,并不象我们中原汉家军队一样,要靠后方的粮道吧。”
刘裕点了点头:“确实如此,但是草原蛮夷作战,也同样需要补给的,毕竟不可能不吃饭啊,只不过我们汉家军队吃米粮,要从后方运到前线,这个运输的线路,就叫粮道,而蛮夷的骑兵高度机动,他们也不怎么食五谷,而是以吃牛羊肉为主,肉类可以做成肉脯,肉干,随身携带,再加上干粮,乳酪等,精锐的部队可以带着这些干粮,维持二十天到一个月左右,再久了也就不行啦,要么抢劫,要么退回,所以一个月时间,就是胡人骑兵作战的极限。”
司马曜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的战法,眼中光芒闪闪:“这一个月,还得包括来回的时间吧,这么说来,前面作战也只能几天了?可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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