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了丧服,陛下确实是殡天了。”
刘裕咬了咬牙:“既然如此,我等应该等到天亮,等太后的情绪平复,能视事时,再一起打开中书省,查看是否有遗诏留下,而不是在这夜里,让人私自硬闯。”
王国宝哈哈一笑:“是啊,你们在这里内外勾结,矫诏改旨,我们若是就这样停在外面,就中了你们的缓兵之计,刘裕,你这招骗不了我们的!”
刘裕平静地说道:“缓兵之计?王尚书,我有什么可缓的。如果没有这个密诏,那就是太子登基,你说我要改密诏,请问你想说,我准备改为让何人登大宝之位呢?”
王国宝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就连他身后的不少宿卫军将士,也在暗地里交头结耳,点头称是。刘裕说的确实在理,王国宝一路之上跟他们说,有人想改遗诏拥立身为白痴的太子司马德宗即位,以便操纵和控制,就象当年贾南风控制晋惠帝司马衷一样,可是现在听刘裕这样一讲,司马德宗本就是太子,即使不作任何变动,也是登基为帝,又有谁会冒险在这时候矫诏来改为由他登基呢。
王爽大声道:“各位宿卫军将士们,你们都听到了吗,王国宝居心不良,想要私拟遗诏,他是要让会稽王登上大位,所以只有矫诏,才能实现这一目的,你们万万不能附逆,要不然,真的就是乱臣贼子,万劫不复了啊。他说这是太后的旨意,你们就真的看到太后了吗?”
一个苍老的声音,带着沉痛的情绪缓缓响起:“王侍中,这旨意,确实是哀家发的,现在哀家亲临这里,你还有异议吗?”
皇室家族大团圆
众人循声看去,只见一个珠圆玉润,皮肤黝黑,嘴唇厚得外翻的黑人大妈,穿着上好的绫罗绸缎,在一众宫人的簇拥之下,走了过来,上百名北府军士,正是原来守在两仪殿前的那些刘裕的老兄弟们,何无忌居左,向靖居右,持戟而行,众人看到刘裕的这样子,先是一愣,转而几乎要笑了起来,若不是职务在身,只怕已经跟刘裕打招呼了。
这位富态的黑人大妈,正是当今太后,孝武皇帝司马曜的生母李陵容,她的脸上挂着泪痕,眼睛红红的,在她的左边,司马道子一身官袍,扶着他的左手,而在他的右边,一座肩舆之上,躺着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病歪歪的,脸色惨白,整个人缩在被子里,眼神涣散,容貌有几分类似于司马曜,而在肩舆边上,则站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华服少年,与床上的这人,有七八分相似,额心有一颗绿豆大小的黑痣,看起来象是一只天眼,他们这二人比起李陵容的那一身肤色,要白上了许多,正是司马曜的两个儿子,太子司马德宗,和身为琅玡王的次子司马德文。
所有人一看这皇室一家出来,连忙下跪,刘裕也跟着跪下,放下了手中的兵刃,山呼道:“见过太后,太子殿下,会稽王,琅玡王。”
李太后轻轻地叹了口气,抬了抬手:“诸位请平身。”在地上跪着的人们全都站了起来,把手中的刀剑收入鞘,刚才剑拔弩张的气氛,一下子缓和了许多。
李太后环视四周,满脸尽是戚容:“大晋不幸,天降横祸,先帝已经于两个时辰前,驾崩于两仪殿。哀家已经去看过他的尸体,太医们也一直在检验,初步判断,先帝是在睡梦中闭气而亡,乃是天命,没有任何下毒或者是行刺的痕迹,刘司马,今天应该是你值守在两仪殿,为何现在会出现在此处?”
刘裕平静地说道:“因为卑职在值守之时,发现了黑手党意图谋刺皇帝的线索,于是赶去查案,却没有想到,陛下就这么去了。”
李太后沉声道:“你说黑手党害的陛下?这怎么可能呢?当时在殿中的只有张贵妃和一些宫女,据她们交代,陛下今天晚上的兴致很好,邀张贵妃一起赏月,然后又召张贵妃侍寝,这其中并没有任何刺客进入,何来的黑手党逆谋?”
刘裕从怀中摸出了那块令牌,递向了李太后:“黑手党朱雀,劫持了支妙音支师太,以此要挟卑职去简静寺,卑职一来想要救人,二来要摸清楚黑手党的意图,这才布置了留守之后,前去简静寺。”
李太后点了点头:“关于这些,刚才何中尉他们已经向哀家说过了,现在妙音何在?”
刘裕心中一转,觉得如果要说出妙音本人是个身手敏捷的谍者,只怕会有很多意外的麻烦,可能连她本人也会接受讯问,念及于此,刘裕开口道:“支妙音支师太已经被我成功救下,她是女子,行动不便,我把她留在简静寺中了,而我在简静寺中虽然没有发现黑手党朱雀,却听到了皇宫中的丧钟之声,于是急速赶了回来。”
司马道子的身边,站着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正是那司马元显,他的眼中光芒闪闪,直盯着刘裕,突然说道:“刘司马,你说你是从简静寺跑回来的,请问是何时入城,从哪里入城,又从宫城的哪个门入内呢?你说听到丧钟之声才回,那按理说第一时间应该是回两仪殿察看陛下的安全才是,为什么却是来这中书省?还有,你离开的时候全副武装,铠甲在身,为何现在却是只着单衣?”
刘裕的心中暗叹,早就听说这司马道子虽然昏庸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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