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微微地飘动着,斑斑血迹之中,一行字看得清清楚楚:“解决掉刁副将,放出诸葛长民,回历阳擒拿刁逵!”
羊邃咬着牙:“你究竟是什么,你究竟站在哪边?!”
明月微微一笑:“羊参军,到了这步,我也不妨告诉你,写这张字条的,是我师兄,他的身份我暂时不能透露给你,但是我接下来的话,会对你有利的,放心,我不是你的敌人,不用这么紧张。”
羊邃略一思忖,摆了摆手:“全都退下,明月姑娘,让你的人也收起兵器,我不想再有流血事件了。”
明月点了点头,一挥手,那十余名黑衣杀手全都收起兵器,走到了一边,而与之一直对峙的历阳军士们也长舒一口气,只是他们仍然结着阵,不敢有丝毫的松懈,与之相应,羊邃的十余名亲卫也都撤盾退下,只剩下了二人站在江边。
明月看着羊邃,说道:“羊参军,其实你的家人,是在建康城中流月坊的武云大街,右首第三个坊子,是吧。那个百官坊里羊宅里的,只是你掩人耳目的一些家仆,你的妻儿,并不在那里。”
羊邃的脸上肌肉跳了跳:“你,你居然知道这些?!你究竟是什么人!”
明月微微一笑:“我们师兄妹和你一样,都是想要在这个乱世中活下去的人,你早早地把家人另宅安置,为的不也是给自己留条后路吗?在这点上,我们是一样的。”
羊邃咬着牙,沉声道:“这么说来,你们师兄妹,早就想着背叛大楚了?”
明月不经意地撩了一下自己额前飘起的一缕秀发,淡然道:“大楚大楚,这个大楚皇帝不也是大晋的叛臣吗?我们何必要对一个反贼保持忠诚呢?”
羊邃冷笑道:“那你来助我擒下诸葛长民,又是何用意?你打探出我家人所在的位置,绝不是这两天所为。”
明月的眼中冷芒一闪:“因时而动罢了,诸葛长民在我们的手上,如果刘裕起兵成功,我们就反过去干掉刁逵,拥诸葛长民,如果桓玄胜出,那咱们就把诸葛长民押解进京杀了,无论哪边胜出,咱们都不吃亏,对不对?”
羊邃的眼中光芒闪闪,沉吟不语。
明月上前一步,沉声道:“羊参军,你的家人现在被我们保护得很好,放心,建康城已经被弃守,些许乱兵游勇,也不可能伤到你家人的,以你跟刘毅的关系,你以后不用担心自己的前程,只是,在这个时候还要为桓玄效力,是不是太傻了点,你不会真的以为,桓玄丢了建康,还有翻盘的机会吧。”
羊邃长叹一声:“我跟你不一样,不管你的师兄,或者主公是谁,你都不是世家子弟,可我羊家,得跟其他的家族一样,同气连枝。当年我与刘毅共事,是因为谢安作为世家首领,安排我们与之在北府一起效力国家,可现在,世人皆知这些北府京八们想取代我们世家的位置,我又怎么能背叛我们的世家群体,与之为伍呢?!”
明月微微一笑:“连谢混和郗僧施这两个新一代世家子的代表,都跟刘毅联手了,羊参军又何谈背叛之说?刁家是个小世家,靠着与桓玄为伍而发达,但他家的气数,也跟着桓楚的覆灭一样,到了尽头,你这时候还要为了个刁逵得罪将来会掌天下大权的刘裕和刘毅,是不是太不明智了点?”
羊邃咬了咬牙:“可是我前日里杀了这么多诸葛长民的手下,他岂能容我?!”
明月摇了摇头:“各为其主,有何不可,羊参军,话已至此,如何选择,你自己决定吧。我想,我们还会有机会再见的。”
释出诸葛握手和
明月说着,撮指入嘴,一声忽哨,十余名杀手转身登上了渡口的一条小船,而她纤足一点地,身形腾空而起,倒飞数丈,也跳上了那条小船,缆索解开,这条小船挂帆而起,很快,就消失在了江面之上。
一个亲卫悄悄地走到了一直站在原地,目送着明月离开,沉默不语的羊邃身边,低声道:“主公,现在怎么办?那女人说了什么?”
羊邃长叹一声:“看来,我也没有别的选择了,我的家人尽在这明月和他背后的人手中,若不从她,只怕全家就是死在眼前。传令下去,今天这里发生的事情,严格保密,不许外传半个字,就说刁云等人是我们所杀,听明白了吗?”
他说着,转身大步走向了那囚车附近,走到为首的一辆车那里,抽出长剑,一把挑开了盖在车身之上的黑布,朝阳的光线射进了车内,映在车中三个被困得跟棕子一样,黑布蒙眼,手脚之上都加着大镣的壮汉身上,他们的身上,都是伤痕累累,铁圈圈着的手脚皮肤上,也磨得是血迹斑斑,可不正是诸葛长民三兄弟?
囚车中的三人,一直竖着耳朵,显然,被蒙了眼睛,身披重锁的他们,只能靠听觉来获得外界的信息了,虽然眼上蒙了黑布,但这外罩布一掀之下,仍然让他们感觉到了光线的变化,而诸葛长民的眉头明显地一皱,似是有话要说。
羊邃一挥手,身边的几个亲卫上前,解开了囚车栏上的锁链,顺便从三人的嘴里,取下了那些塞口的布条,诸葛长民贪婪地吸了一口气,冷笑道:“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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