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天子,如果在这个时候,连陛下和朝廷都不战而逃,定会失了天下人心的。”
谢混咬着牙,恨恨地说道:“天下人心?孟仆射,你还好意思说天下人心?当初刘裕要北伐的时候,天下人全部反对,无论朝野,无论文武,几乎无人支持他北伐,可就是你孟仆射,还有刘抚军,只有你们是顺着刘裕的意思,一再地支持他北伐,你当时还说你一定会看守好后方,为刘裕作好后勤保证。刘抚军也说了国内有他镇守,无论任何内贼外敌,都休想打进来!”
“可现在呢?刘抚军战败,全军覆没,他自己都生死下落未知,而妖贼已经长驱直入,只有一座区区的历阳城,兵不满万,将不过百,现在江面上全是我军的浮尸,敌军的先锋恐怕早就过了历阳了,在这种时候,你还在这里大言不惭,说什么天下人心?我就问你,这回要守住建康城,你拿什么守,靠谁去守?!”
孟昶的脸色通红,看向了站在下首的王仲德,沉声道:“建武将军(王仲德这回在征燕之战中立了功劳,回来后给升为建武将军,他在广固攻克后第一批随刘藩一起回京报捷,故现在在此),城中现在的守备情况如何?”
王仲德沉声道:“宫城内的宿卫军一向由司马休之将军掌管,我并不了解,而城外军营中的兵马,加起来大约三千,有五百是我从青州带回的本部精锐,其他多是征集的民夫与役丁,平时负责京城内的治安巡逻,并非精兵。”
谢混冷笑道:“三千?!还不够妖贼塞牙缝的。司马将军,宿卫兵马又有多少?”
站在另一边的司马休之这会儿也是一身戎装,听到这话,连忙说道:“宫中宿卫本有三千人,但有两千这回随王皇后出征南燕,这会儿还没回来,现在城中的宿卫,只有一千三百余人,而且多是世家贵族的子弟,有一半左右只是虚报挂名而已,实际员额只有六百出头。”
这下连司马德文都脸色大变:“什么,才六百出头?可是我看平时的宫城内外,起码也有上千人啊,怎么也不止六百。”
司马休之苦笑道:“那是因为不少世家子弟,虽然是在宿卫军籍,但平日里并不是亲自到岗宿卫,而是雇佣一些市井之徒,代他们站岗放哨,现在妖贼逼近,京师戒严,这些市井之徒一哄而散,各自逃生去了,连今天本将亲自带的巡逻部队,都少了近一半人呢。”
大难临头各自逃
郗僧施几乎就要跳脚骂了起来:“司马将军,谯王殿下!你这是怎么回事?身为宿卫军大将,连自己的部下情况也不明白吗?都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现在要用兵的时候了,你跟我说手下还没打就跑了一半,你说这话对得起你这身官袍吗,对得起你的王爵吗,对得起大晋的信任吗?”
司马休之面如土色,直接就跪了下来,对着那空空如也的龙椅,摘下了自己的头盔,说道:“末将失职,还请陛下降罪责罚。只是末将必须要说一句,原本末将是吴国内史,一个月前刚刚给调任到这宿卫军中领军一职,而末将上任之时,大部分的部下已经被王皇后带往前线了,剩下的不过是留守人员而已,而且宿卫军一向是公卿贵族子弟充任,末将不好象普通部队那样进行严查严管,谁也不知道,这回妖贼来得竟然如此之快,末将…………”
说到这里,他眼珠子一转,话锋也随之一转:“末将的宿卫兵马,账面员额也不过一千三百人,就算全在,也不过多出六七百人而已,难道靠这六七百人,就能守住建康了吗?末将虽然有过,但现在需要的不是追究谁的责任,而是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
谢混冷冷地说道:“司马将军,你说应该怎么办?”
司马休之一下子来了劲头,从地上站了起来,沉声道:“敌众我寡现在城中人心惶惶,连宿卫军都跑了一半在这种情况下,非是我等不愿意守城卫国,实在是力量有所不逮趁着妖贼船队还没来,江面还通畅,末将建议,赶快护着陛下的车驾,先往京口而去,严令那广陵相派出渡船迎驾,我们先去江北,投奔刘裕的大军,再作后图。”
孟昶的脸色一变,厉声道:“不用再说了,只想着逃跑,逃跑,只要我们一动,人心必然散乱,到时候城中的民众,尤其是心存不轨之徒,会在妖贼到来之前就向我们发起攻击,那些跑掉的宿卫军人,就可能是最早向我们攻击的人,别说车驾到江北,恐怕连这建康城,都出不去呢。”
王仲德沉声道:“孟相公所言极是,现在前方的战况不明,刘抚军是在桑落州战败的,远在江州,离这里还有千里之外,妖贼又不会飞,不可能马上就杀到这里,我们不要自乱阵脚,现在宣布京师戒严,然后倾府库,出重金招募忠义之士从军,建康城有三四十万百姓,重赏之下,募集一两万人完全不成问题,加上我们坚固的城防,足以守住建康,以待大帅的得胜之师归来!”
郗僧施冷笑道:“刘毅的豫州军团何无忌的江州军团,四五万身经百战的北府老兵,都没有挡住妖贼,就靠你在建康城里临时招些市井混混,就能守住城?王仲德,你自己想死我们不拦着你,但别拿陛下的性命,别拿大晋的社稷赌博,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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