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从草原回归了,还先是孤身守住了洛阳,又在戏马台一战中,揭露了郗超和黑手党,得到了赦免,成为天下称颂的大英雄,于是刘牢之和刘毅这对本来的对手又走到了一起,在讨伐孙恩的战事中,刘牢之居然暗中与妖贼合作,派刘毅去刺杀你大哥,这就是我刚才所说的,乌庄一战,暗箭伤人的事情,这绝不是谣言。”
刘道规的眼中有泪光闪现:“想不到大哥为了顾全大局,连这样的事都压下来了,我这个当弟弟的实在是混蛋,敌友不分,居然还一度以为大哥为了娶大嫂,扔下我们,远走异邦,一度还以为刘毅对我更象个大哥。甚至,甚至建义之后我宁可跟着刘毅也不想跟我大哥在一起,我,我真的不是人啊。”
他说到这里,痛苦地摇着头,眼睛已经从眼角间流下。
刘穆之轻轻地拾起了刘道规的手,说道:“你大哥一直为了北府军的团结,在忍辱负重,他知道刘毅出于嫉妒而上了刘牢之的当,想要害他,但归根到底,也是因为刘毅心中的不满和委屈,明明一起从军建功,为何他却得不到世家的偏爱?你大哥反而并不想投靠世家,却得到了谢家从一开始的青眼相加,他自己都跟我说,如果换了他是刘毅,也会委屈不平的,当然,他不至于象刘毅那样对兄弟下毒手!”
“所以,他选择了饶过刘毅这一回,此事再也不提,但绝不允许刘毅以后再有这种背刺兄弟之举,若有再犯,那就算是祖逖将军,也救不了刘毅了!”
刘道规咬着牙:“此事我现在既然知道,以后就算不为大哥报当年之仇,也要跟他刘希乐恩断义绝,形如陌路人了。这荆州刺史,我就算死,也不会让给他!”
血浓于水骨肉情
刘穆之正色道:“道规,你好好考虑一下,你真正想要的立场是什么,是站在你大哥一边,还是想和以前一样,尽量地维持北府军内部的团结,或者说,在你大哥和刘毅之间,充当一个和事佬。”
刘道规幽幽地叹了口气:“以前我不知道刘毅在背后居然这样害过我大哥,我还以为他们之间虽然争夺北府军首领的位置,但是合作大过斗争,所以我在刘毅的手下为副将,而刘藩和刘粹,尤其是刘粹这两个刘毅的兄弟,也是在我大哥手下效力,如此之间兄弟互通,利益也能做到不伤和气地分配,最后我大哥为首,刘毅为副,兄弟们各取富贵,美名传于青史,这是我在今天之前的想法,从军二十多年来,这个想法,从没有变过。”
刘穆之点了点头:“你的这个想法很正常,在京口的时候,你大哥和刘毅都是受人尊敬的一方带头大哥,威名远扬,从军之后,又是屡立战功,从乡下小子一路打到大将大帅的传奇人物,所有京口百姓都会以他们,以何无忌这些人为骄傲,谁又愿意他们之间兄弟反目甚至火并呢?但是,大家看到的都只是表面的事,刘毅为人一直不愿意居于寄奴之下,即使在投军之前,也是多次明争暗斗,只不过,面对外敌的时候,他们还是能团结一致,你当时还小,寄奴也说过,不要让你过早地接触这些事情。”
刘道规咬了咬牙:“但到我明事理,开始成人的时候,大哥又失踪了近两年,这两年反倒是刘希乐这个兄长一直陪伴着我,接济我们家,让我们家渡过了最艰难的一段时光,甚至经常有朝廷官员过来问责我大哥是否叛逃,是否从敌国跟我们有所联系的时候,是刘毅挡在前面把这些不怀好意的家伙给赶走,当时的他,就是我们家的保护神,这也是我一度憎恨大哥,恨他把我们抛下几年,跟着个胡女跑了,却是留我们兄弟和母亲在老家受罪。”
“后面直到建义和西征之时,我心里仍然是亲近刘毅胜过大哥,刘毅挂帅西征的时候,我第一个报名愿意跟随,大哥当时还很不高兴,但我当时就感觉着他藏了很多话没有说,不过,就算他想说,只怕当时,我也是不会信的。”
刘穆之微微一笑:“那你为什么反而今天信我呢?我跟刘毅的矛盾,人尽皆知,你也应该从刘毅那里听了我的不少坏话呢。”
刘道规摇了摇头,喃喃道:“因为,这一战我被从我背后射来的箭所击中,变成了现在这样,我能感受到当年大哥在乌庄,也是这样被最亲密的兄弟一箭射中时的感受,这一箭,伤的不是身体,而是心。”
“胖子,这些年我能感受到那些来自友军,同伴的背叛和敌意,能知道,权力和野心,会让生死兄弟都变得如魔鬼一样可怕,所以,现在我反而明白过来,只有大哥这样的血浓于水的亲情,才是打断骨头连着筋,才是真正割舍不断的,每每回忆起小时候他那自己舍不得吃饭,却要把小鱼干和白米饭省下来给母亲,给我们这些幼弟吃的往事,我就忍不住想要流泪。”
说到这里,刘道规的脸上已经是泪流满面,这个身受致命之伤,体内有远古魔灵作崇诅咒的硬汉,都咬着牙没叫过一句疼,现在却是为了这内心的伤痛而哭得跟个孩子一样,可见这样来自同伴的背叛,对他能有多深。
刘穆之静静地看着刘道规,拿出一方手帕,帮他擦拭着脸上的泪水:“有啥委屈,有啥心酸,就哭出来吧,道规,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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