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深敷衍道:“顾公子仁义。”
顾禁拱手道:“在下与公子一见如故,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云深言简意赅道:“云深。”
顾禁摇了摇折扇,“云公子也是捉妖师吗?我听闻玄绎大师向来独来独往,为何这次竟与云公子结伴而来?”
云深的谎话张口就来,“不是结伴,只是恰好遇见。”
“这狐妖道行高深,不少捉妖师在此折戟沉沙,我闻讯而来,恰好在此遇上了玄绎大师。”
顾禁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
云深与顾禁字字珠玑、语带机锋,但在玄绎眼里,这副场景就变成了云深与顾禁相谈甚欢。
看着云深和顾禁“相谈甚欢”的模样,玄绎心里莫名有些泛酸,却又不知这酸意为何而来。
云深看着玄绎略显难看的神色,微挑了挑眉,他家小狼崽子不会连这都吃醋吧?
他只是觉得顾禁和失踪案有关系,出言试探了一下罢了。
顾禁此时出现在此处,一定是别有目的,把顾禁放在身边,才能早日让顾禁的狐狸尾巴露出来。
碍于顾禁在场,这些话云深也不方便当场解释,只能让玄绎多醋一会儿。
为了让顾禁的狐狸尾巴尽早暴露,云深故意走回白瓷花瓶旁,作势要拿起花瓶查看。
就在云深的手要碰到花瓶时,顾禁状似不经意的提起,“云公子,在下突然想起一件事,对破案或许有所帮助。”
云深配合的收回手,“哦?何事?”
顾禁回道:“在首宗失踪案发生前,万花楼曾发生过一件怪事,这件事还与在万花楼里失踪的张公子有关。”
不待云深开口询问,玄绎率先说道:“顾公子请讲。”
玄绎边说边不着痕迹的将云深挡到身后。
云深只觉得无奈又好笑,他家小狼崽子的占有欲真是无处不在。
顾禁看见玄绎的动作,微微有些怔愣,但很快就恢复了从容。
“一个月前,张公子一掷千金包下了万花楼的清倌容月,结果张公子离开万花楼后没多久,容月便被人发现穿着一身红衣吊死在了自己房中。”
“万花楼的老鸨报案后,李县令让衙门的人来查过,但没有证据证明是张公子杀了容月,最后只能以容月自杀结案。”
“在那之后没多久,失踪案便频频发生。”
“有传言说,是容月的鬼魂附身在了狐妖身上,专门报复负心汉。”
云深笑了笑,“顾公子的意思是狐妖是无辜的,失踪案是容月的鬼魂所为?”
顾禁滴水不漏,“在下也只是听说,其中真伪不是在下可评断的。”
玄绎点头致谢,“多谢顾公子提供的线索。”
顾禁抚掌合扇:“大师言重了,在下也只是将自己知道的说了出来,实在不足挂齿。”
玄绎一本正经的开始赶人,“天色不早了,夜路难行,顾公子早些回府吧。”
顾禁邀请道:“云公子和玄绎大师远道而来,想必还未找到落脚的地方,不如就住在我府上如何?”
玄绎刚要拒绝,云深便直接出声应下了,“多谢顾公子,我正愁没有住处呢。”
玄绎面色微变,向来从容淡定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裂痕。
顾禁看向玄绎,“玄绎大师呢?”
玄绎半晌才回了一句,“有劳施主。”
顾禁的桃花眼带起三分笑意,“云公子和玄绎大师愿意下榻鄙府,是在下的荣幸。”
云深不客气道:“那就有劳顾公子带路了。”
顾禁转身走下楼梯。
顾禁转身后,云深故意落后几步,悄悄拉了拉玄绎的手,小声耳语道:“顾禁有问题,我们去他府上探探。”
玄绎的坏心情瞬时消失无踪,眼角眉梢都带上了一丝笑意,“你方才与他说那么多,是在套话?”
云深理所当然道:“自然是为了套话,难道阿绎以为我是话多的人?”
不待玄绎回答,云深又说:“我只对阿绎多话。”
玄绎还是有些吃味,无意识阴阳怪气了一句,“你方才的模样与初次见我时一般无二。”
云深故意拉长音调,“原来阿绎竟还记得我们初次见面的情景,可是将我放在心上了?”
玄绎嘴硬道:“我只是从未见过那般自顾自与人熟络的人。”
云深自我调侃道:“大抵是因为我不是人吧。”
玄绎无奈道:“就算是妖中也罕少有你这般大胆的。”
云深伸出一根手指,勾了勾玄绎的手指,在玄绎耳边呼出一口热气,轻声说道:“我还有更大胆的,阿绎想知道吗?”
玄绎羞红了耳根。
捉妖记(26)
顾府
“我已命人在东厢收拾了两间厢房,玄绎大师与云公子都早些歇息吧。”
“有劳顾公子,顾公子也早些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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