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太妃在后宫惊闻兵变,唤来信得过的宫人,将尚在熟睡中的晏曦交给宫人:“带着曦儿躲去密道,记住无论外头发生什么,千万不要出来!”
“娘娘,您不和小世子一起吗?”
贤太妃摇头,来不及解释,推着宫人往密道里走:“快去!记住本宫的话!”
待会儿太后的人若来,见宫中无人定会大肆搜查,到时候若是藏不住,晏曦就危险了!
贤太妃刚刚合上密道的门,宫人便急匆匆来报:“娘娘,不好了,太后宫里的总管太监领着数十个宫人,往咱们这儿来了!”
殿内的宫婢闻言一片哗然,贤太妃即刻冷下脸:“怕什么!几个宦官罢了,谁若是先自乱了阵脚,别怪本宫嫌丢人打出去!”
说罢,贤太妃理了理衣袖,拿出身上独有的威严和气势,大步迈出去,将满宫的宫人都召集到院子里,让他们各自执着棍棒等趁手的武器。
宫门紧紧闭着,腊月的夜晚干冷干冷的,头顶的圆月格外明亮,清晖洒在每个人脸上,贤太妃立于门前,周身满院宫人神色坚毅。
宫门外响起嘈杂的脚步声,听声音,来的人似乎比想的还要多,但墙内没有一个人面露惧色。
一门之隔,太后宫里那领头的太监装腔作势地清了清喉咙,捏着嗓子道:“贤太妃,太后娘娘请您带着小世子前去一叙!”
贤太妃冷笑了一声,“本宫和世子都已经睡下了,劳烦公公代为转述,今晚便不去打搅了,改日定亲自到太后娘娘宫中赔罪。”
“不赶巧,太后娘娘眼下便要传唤,贤太妃,难不成你是要抵抗太后娘娘的懿旨吗?!”
“若单单只是请人,公公又何必带这么多人来?这般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要来押本宫!”
“娘娘不必跟咱拖延时间,只要娘娘愿意配合,必不会伤了您和世子殿下半分。”
“若本宫不配合呢?”
门外,那宦官声音陡然一沉:“那带着这么些人,便是为了眼下了!”
说罢,他环顾左右,“把宫门给咱破开——”
作者有话说:
晏谙你再不回来我就要替你捉急了!
月晕夜
宫门处火光冲天,腾起的浓烟将空中的明月遮盖了个严实。往日威严的宫门承受着撞车一下又一下沉重的撞击,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
不断有禁军冲上前,用后背抵住大门,试图阻止宫门被摧毁。高墙上,廉宇观察着底下的局势,指挥禁军放箭阻拦叛军的脚步。
密雨般的箭矢尽数砸在盾上,孔令行置身射程之外,身后是相当数量的私兵。只要宫门被破开,区区皇城禁军,根本挡不住他们。
他稍稍侧身,向孔修尧递去个眼神,后者即刻会意。
“提督,”有士兵匆忙跑到廉宇身边,“咱们的弓箭所剩——”
那人话还没说完,廉宇便感到一阵热浪贴面袭来,根本来不及出声,只一把将跟前的士兵按倒。那爆炸声仿佛就在耳边,余波震得耳畔止不住嗡鸣,砖石碎屑扑扑簌簌地往下掉,廉宇整个人仿佛被埋进了废墟里,连身下的城楼都在颤动。
叛军手中的铜管闪着冷冷的金属光泽,黑洞洞的管口指向城楼。
廉宇太清楚那是什么了。
“趴下!”他用尽浑身力气嘶声吼道,“快趴下——”
声音淹没在爆炸的巨响中,城楼摇摇欲坠,火铳的巨大威力使得禁军根本无力抵抗。
一片混乱之中,宫门破了。
叛军收起了管口滚烫的火铳,随着孔令行一声令下,抽出刀剑杀了进去。
廉宇拨掉身上的碎石块,跪在地上用力甩了甩脑袋,撑着最后的清明爬起来吼道:“禁军听令!”
“是!”
“随我、誓死守卫皇宫!”
砰——
砰——
砰——
……
数声巨响回荡在辽阔的雪原,打破了雪落的静谧,仿佛某种独特的鼓点,拉开两军交战的序幕。
火铳会打乱漠北的节奏,冰天雪地不再是漠北的优势,他们像没头苍蝇一般在暴雪里四处躲藏,积攒的士气全被大启一次又一次出其不意的打法和埋伏打乱了。
守备军已经在风雪中等待了太久,此刻每个人都摩拳擦掌,迎着凛冽的寒风,却能感受到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待一轮轰炸结束,随着主帅一声令下,便挥舞着刀剑冲了上去。
眼看着大启士兵已经杀到了眼前,漠北士兵只能在一片混乱中惊慌失措地举起刀,还没来得及挥动,便被夺走了性命;更有甚者,在方才火铳炸响忙着逃跑时,便已经丢失了刀剑。
“迎战——迎战!”阿布尔斯环顾着四周,气急败坏地咆哮,不防一匹战马擦身而过,马蹄扬起雪屑的同时,锋芒闪过,阿布尔斯下意识躲闪,才堪堪避开了要害。
天气实在过于寒冷了,被冻得太久,连痛感都变得迟钝,只感到一股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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