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戴豫是对这个军制变革抱有几分希望的,但是吧……
想到他们昨夜冲进村,一路奔,一路喊“抢马了”,戴豫都觉得那是去杀匪的吗,那就是匪好吧?
虽说在那些马匪手中死了三人,重伤五人,但他们自己人在那抢马抢的,头破血流的更多。
抢到马的还笑呵呵对另一人说:“你马没了。”
瞧瞧这贱样!
更不提后面,吃了人家的肉,还问有没有,听闻没有了,反来一句:“就这么点啊?”
惹得妇人们不好意思,再去杀几只鸡。
更更不提,有人还打起那些姑娘的主意。
看几个人漂亮,想着能不能娶回去。
不仅自己想,还跑他跟前问。
并且振振有词,村子里男人快死光了,村子也被烧光了,他们带着走,也算是保护。
戴豫气得冒烟,他只能说,庆幸这话是来问他的,如果是去沈冽跟前问,这些个油头嘴脸的探州兵现在是个什么下场,可就真不好说了。
“报!”一个身穿山景城守军制服的士兵这时跑来。
“何事?”戴豫和程解世问。
“戴执令,程符节,哨兵发现南面二里外有一队快马,正在朝这边赶来!约五人!”
才五人,不足为据。
但当下情形,不容有半点疏忽。
五人若是斥候,那么后面有可能是大军。
戴豫和程解世赶忙大步朝南面大营走去。
“报!”途中又来一人,“戴执令,程符节,是信使!我们的信使!”
“我们的信使!!”戴豫顿时眼睛发光,大步变作大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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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山景城前,沈冽已作安排,信使送来得信都将送去他所定得几大北上驿口相等,此次所遇信使尚在往驿站赶去的途中,当前与他们碰面,属实为巧合。
戴豫将信接来,顺便为他们接风洗尘,好酒好菜好肉,这边皆备,且锅还热着,江边洗浴所用营帐还有两个未撤,直接再拉去洗澡。
信是几个小袋送来的,各个队正来领,沈冽梁俊的信则另装,以精致绢帛所包,梁俊四封,沈冽十封。
戴豫也有两封信,他一瞧见其中一个信封,眉眼乐成一朵花:“阿梨还给我写信了!”
夏昭衣此前也有给他写过,包括衡香所赠玉饰时,也有一封随同书信。
说起玉饰,夏昭衣送他的乃一枚风归云和玄色獬豸,半个巴掌那么大的黄龙玉,价格少说得四十两。
虽说不是价值连城,可四十两,能买一栋像模像样的房子了,寻常五口之家,还能三年温饱不愁呢。
戴豫不着急看,先去为梁俊送信。
梁俊还在审讯,戴豫听得他慢慢悠悠的声音在里面响起,便在外面相候。
岂料,他一夜未睡,且累垮了,竟就在外头靠着结实的营帐睡着了。直到打雷一样的呼噜声响起,才将人都引去。
众人哈哈大笑,戴豫却是怎么都喊不醒了,最后只得叫来几个高大强壮的士兵,给一口气抬上担架送走。
经此一闹,营帐里面的二十个西羌马匪反倒更不好受。
他们亦一夜未睡,在那之前同样长途奔袭,且现在长时间提心吊胆,精神濒临崩溃。
梁俊没有用刑,他刻意用低沉温柔的声音重复说着絮絮叨叨的赘语,戴豫便是这样听睡着的。
戴豫睡得极香的呼噜声,大大刺激了十个马匪,他们也想睡,好想好想。
偏梁俊声音温柔,下手却残忍至极,后面的几个士兵用尽手段,就是不让他们睡。
困,困,困啊……
梁俊不急着看信,令平安收起,他回营帐后继续笑得眉眼弯弯,穿梭于二十个马匪中间,低沉重复那几句诱人魅言。
“还是那句话,坦白从宽,想睡吗?想吗?是不是很困了?只要将一切说与我听,万事都是好商量的。你们二十人只能活一个,谁先开口,谁就有马离开,有肉饱肚,有酒畅饮,还可以美美的睡上一大觉……”
听不全懂,可声音太催眠。
连已经睡了一宿的士兵们都快要被他催眠了。
沈冽过午才醒,梁俊已审讯好了,沈冽先不着急听结果,十封书信在等,信使也在等。
此前压轴后看的信,今被他最先拆开,信封极厚,所握便觉浓浓踏实与期盼。信封上的熟悉字迹,让久未笑颜的他俊容舒展,眉目柔和如四月春风。
足足九页信纸,莫怪这般厚,可说是她写与他的最长的书信了。
信上提及夏家军,宋倾堂,还有佩封城被她巧取之事。
提及夏家军,她大感困惑,不知要不要告诉二哥。
所有利弊,她已自行分析,但是难以抉择,唯一可商量的人,只有他。
“颇多心念困虑,唯君可议。
除君知我兄仍活于世之外,更常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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