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身离开。
见她一个眼神也不给自己,聂挥墨浓眉紧皱,目光随着她步步离去,一股不知何时再能碰面的不甘忽然涌至心头,聂挥墨骤然冲去。
夏昭衣耳廓微动,在聂挥墨探手抓住她的肩膀前,她侧身避开,抬手反去抓他的手。
杜太医赶忙让人将自己抬下来,赶来劝架。
这么会功夫,庭院里的二人已过上数十招。
聂挥墨体型高大,矫健迅猛,攻势凶狠,但是在少女灵活的步伐和轻盈身姿下占不到半点便宜。
听闻动静赶来得人越来越多,杜太医一边让手下去赶这些人走,一边继续苦口婆心地劝架。
二人一刚一柔,一烈一韧,有着一等一的体力,更可怕得是,彼此还有非要拿下对方的战斗意志,俨然不死不休的模样。
尚悠厅的人赶来,遥遥看到这一幕,纷纷惊道:“将军?”
众人就要上前,聂挥墨喝道:“别插手!”
但还是说晚了,一男一女已抬手,两枚暗器刹那朝少女射去。
夏昭衣瞬息凌空陡转,退离聂挥墨数步,稳稳停下。
聂挥墨立时抬头朝她打量,不见她身上有任何伤势。
夏昭衣脆声道:“还给你们!”
她一扬手,那一男一女瞪大眼睛后退,抬手护住脸门。
什么动静都没有。
顿了顿,他们垂下胳膊,夏昭衣轻轻抬手,纤细的指尖一松,夹在她食指中指,和中指无名指里的两道暗器清脆落地,和地上的澄砖碰撞出铮鸣。
杜太医就趁这时过来:“阿梨姑娘,聂将军,二位都消消火,息息怒啊!”
两个都是不能出现在河京的面孔,总该低调点,怎么在别人家打成了这样。
“显然先惹事的人不是我,”夏昭衣冷冷道,“杜太医,交友广未必便是好事,与猪狗朋,不如无友。”
方才听到阿梨姑娘四字,才从尚悠厅赶来得人皆一惊,重新朝少女打量。
现在又听她口中说出“猪狗”二字,几人面色皆怒。
聂挥墨咧嘴一笑,皓齿洁白:“阿梨姑娘越发伶牙俐齿,尖酸刻薄了。”
“聂将军谬赞,可惜我火候不够,我倒是也想真的刻薄到聂将军,让将军你无地自容,恼羞成怒,而不是厚颜无耻,还笑得出来。”
聂挥墨脸上的笑容变深,多年暗战,杀人如麻,他的气质极不好亲近,分明是周正英俊的五官,阳光硬朗,却时常带着一股冷戾不耐。身旁手下们常有错觉,仿佛下一刻,他就要笑着说出要人首级的话。
不过他现在的这抹笑,看不出半点被少女的话所激怒,反好整以暇,气定神闲,似乎在期待她接下去还能说什么。
夏昭衣什么也没说,她低头抚平衣上褶皱,厌恶地看他一眼,转身走了。
“阿梨。”聂挥墨忽然出声叫道。
少女停下脚步,没回头。
聂挥墨看着她纤细清瘦的背影,眉目微敛:“今夜见一面?”
她脾气大
少女站在那边,良久,她缓缓吐字:“我见你二大爷。”
说完,她抬脚走了。
杜太医目瞪口呆,看着少女离开,再看向聂挥墨。
所有人的目光也是如此,从少女的背影移到聂挥墨脸上。
聂挥墨浓眉轻拧,看着她离开的方向。
她在他面前的脾气一直不小,但今天这脾气,是不是也太大了。
夏昭衣离开杜府,出来没多久,紧绷的俏容浮现出难以忍耐的痛意。
她伸手按在后腰上,贴靠在角落,浑身痛出一阵阵冷汗。
方才,她差点没打过聂挥墨,一因她腰伤,二因聂挥墨的身手好像变好了。
这杀千刀的聂挥墨,她何止想骂他,她想撕碎他。
缓了很久,夏昭衣忍着剧痛起身,今日计划还要去毕府走一趟,如今情况,去不了了。
离杜府较近的,是御街双燕阙,夏昭衣痛得只能跛脚,吓坏了店里所有人。
她让他们不用担心,但需得回去金兴酒楼取药,说完就回房了。
趴在床上半日,腰痛稍好一些,她闲不住的脑子这才开始思考聂挥墨和杜太医的关系。
时隔多年再遇聂挥墨,是在从东往西的八江湖古照峡里,那会儿,他就是从李乾回来的。
待王丰年建立起天下各路势力和枭雄的信息库后,夏昭衣挨个看到聂挥墨,得知他每年都会去几趟李乾。
但奇怪得是,他这些年跟着田大姚南征北战,没见对李乾有什么动作。
是在酝酿一场大手笔?
从战略格局上来看,即便拿下至东边的李乾,中间还有一个大平呢。
或者是说,想要两面包抄大平?
如果真是这样,那她和聂挥墨今天在杜太医家后院的那一场架,不会是最后一场。
她容不得岭州的起义军,便也容
情欲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