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深夜,她都轻轻靠在商惊秋肩头,指尖顺着她的眉骨慢慢滑,声音轻得像落雪:“别怕,我在,你不会有事的。”
眼底的红血丝堆了一层,却没敢合眼。
怕一闭眼,怀里的人就没了温度。
第七天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棂,落在商惊秋脸上。
她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眼,没觉得疼,只觉得浑身充盈得厉害,像揣了片小太阳。
视线聚焦时,撞进双含笑的眼。
千寻谕凑得极近,眼底盛着晨光,见她醒了,嘴角弯得越发软,伸手碰了碰她的脸颊,指尖带着点凉,却暖得商惊秋心口发颤。
没等商惊秋说话,千寻谕低头,吻先落下来。
先是额头,轻轻蹭掉她眉间的碎发。
再是鼻尖,带着点小心翼翼的痒。
最后是唇,轻得像羽毛,却又带着不容错辨的珍视。
商惊秋抬手,轻轻抱住她的腰,声音还有点哑:“你说……用妖丹护我?用命换我?”
千寻谕埋在她颈窝,点了点头,呼吸扫过她的皮肤:“不是换,是生死相随,你活,我陪你练剑炼丹,你走,我便拆了这青云宗的山,跟你一起去地下。”
这话听得商惊秋笑了,抬手捏了捏她的脸:“傻不傻,我这不好好的?”
她动了动手指,灵力顺着指尖流出来,顺畅得不像话,药药立刻蹦出来:“宿主!你突破啦!灵智境五重!比之前强了整整四重!”
消息很快传出去,云舒拄着拐杖冲进来,差点撞翻门框,举着个刚烤好的红薯塞给她:“师姐!你太牛了!灵智境五重!以后咱们青云宗,没人敢欺负咱们了!”
叶灵跟在后面,手里拿着新画的符纸,笑着点头:“以后出去,你就是咱们青云宗年轻一辈的头牌了。”
可热闹里,商惊秋却起身,走到宗堂,对着纸鸢叩拜下去:“弟子商惊秋,想离开宗门,去外面走走。这天下这么大,我的路,不该只困在青云宗的山坳里。”
宗堂里静了瞬,凌仓走出来,看着她挺直的背影,叹了口气,却没拦着:“出去散散心也好,别闯祸,记得回来。青云宗的门,永远为你开着,你永远是青云宗的弟子。”
商惊秋谢过凌仓,回房收拾行李。
就一个小包袱,装着几件换洗衣,还有千寻谕给她绣的剑穗。刚扎好包袱,门被推开。
云舒背着个鼓鼓囊囊的小包裹,探着脑袋笑:“师姐,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你教我的,教我不认输,我还没跟你学够呢!”
话音刚落,叶灵也走了进来,肩上挎着剑,手里拎着个布包,里面装着她的符箓和丹炉,语气带着点玩笑。
“师尊说,让我盯着你,别被别的宗门拐走了,当然,主要是我也想出去看看,总在青云宗画符,手都生了。”
商惊秋看着两人,又转头看向站在门边的千寻谕。
她依旧穿着白衫,背着个小包袱,里面全是商惊秋爱吃的蜜饯,见她看过来,笑着点头。
四人一起走出青云宗的山门,商惊秋回头望了眼。
青灰色的殿宇藏在云雾里,山门的“青云宗”三个字刻在石碑上,被晨光染得暖。
再转头,山下的路蜿蜒着,延伸向远方,铺着层薄薄的晨光。
千寻谕走过来,悄悄牵住她的手,指尖相扣,带着熟悉的温度。
云舒在前面蹦蹦跳跳,叶灵跟在后面,偶尔提醒她别踩空。商惊秋看着眼前的路,看着身边的人,嘴角忍不住扬起来。
她的路,才刚刚开始。
云舒蹦到商惊秋身边,晃着她的胳膊追问:“师姐师姐,咱们先去哪行侠仗义啊?是先去救被抢的姑娘,还是先抓偷鸡摸狗的小贼?”
商惊秋仰头望着头顶的云,伸手接住片飘下来的杨树叶,笑着往山下指:“急什么,先找个镇子填肚子——走了半天,我早饿了。”
几人顺着山路往下走,没半个时辰,就看见山脚下炊烟袅袅的镇子,牌坊上刻着“青禾镇”三个墨字,街上挑着酒旗的铺子连成片,闻着就有饭菜香。
商惊秋眼睛一亮,径直往最热闹的“悦来小馆”冲,小二立刻笑着迎上来,肩上搭着白毛巾:“客官里边请!四位楼上雅座?咱们家的酱焖肘子、凉拌野菜,都是青禾镇独一份!”
四人刚坐下,点了肘子、豆腐羹、炒青菜,就见门外走进个穿青布短衫的汉子,四十来岁,眼角堆着细纹,手里攥着个账本,唉声叹气地往柜台走。
小二赶紧凑过去,压低声音问:“王掌柜,您咋又来了?那些人……又来要钱了?”
王掌柜往椅子上一坐,端起小二递的凉茶灌了口,苦着脸点头:“可不是嘛!三年前那群修行者来了就没走,刚开始每月要两文钱‘保护费’,现在涨到一两银子了!我这小杂货铺,一个月也赚不了三两,不给就砸东西,上次隔壁张屠户硬气,铺子门都被他们拆了,官府来了也只敢劝,谁敢惹修行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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