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家,简单洗漱一番,徐志穹往床上一躺,细数着两天来的经历。
这两天过得很辛苦,黑白颠倒的日子也确实和正常人不一样。
可徐志穹喜欢这份差事,比他在前世的任何一份工作都喜欢。
准确的说是两份差事,一份是判官,一份是提灯郎。
一条路直通星宿,一条路直通显贵,一条路长生不老,一条路锦衣玉食。
到时候把大师姐娶了,再把林二姐娶了,买个大床,一边睡一个,一点都不挤。
我睡中间,雨露均沾,都不用抢……
这一觉睡得太美,一直睡到了二更天,徐志穹饿醒了,整一天没吃东西。
幸亏还有林二姐送的花糕。
吃饱了肚子,洗漱一番,徐志穹拿出了王世洁的罪业。
这四寸长的宝贝,怎么看,怎么顺眼。
魂魄还在里面跳,这厮死了,精力还这么旺盛。
徐志穹没急着把他放出来,今晚道长不在这,贸然放出个灵魂,弄不好会惊动了童青秋,据说阴阳师有感知灵魂的能力。
先去罚恶司再说。
差点忘了,还得带上道长给的柴火棍,万一再遇上罚恶司的冯少卿,且一棍子打死那个贱人。
左逆三、右顺二、右逆三,腾跃入云,徐志穹顺利来到了罚恶司。
这次路熟,徐志穹进了罚恶司大门,才把王世洁的魂魄放出来。
王世洁赤着身子东张西望,盯着徐志穹看了半响。
虽然徐志穹戴着面具,但还是被他认了出来。
“好你个小杂种,你把爷带到什么地方来了?爷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徐志穹一笑:“王灯郎,你好气魄,你打个试试!”
王世洁还真就打了上来,徐志穹以为他打不着,但觉一阵寒风扑面,徐志穹赶紧躲在了一旁。
此前黑狗一直没敢碰徐志穹,徐志穹以为灵魂没有实体。
他错了。
王世洁能碰到他,从罪业里钻出来的鬼魂有实体,能不能打得到别人不好说,但至少能打得到判官。
不过王世洁现在只有普通人的实力,根本碰不到徐志穹。
况且徐志穹攥着罪业,手上稍微一用力,王世洁立刻瘫软在地上。
“你个杂种,你用了什么妖术?你又吸了我的力气!”
他的记忆还停留在临死前的一刻,徐志穹懒得和他废话,一扯犄角,带着他上路。
王世洁连滚带爬的跟着,一路不停叫骂,等快到判事阁的时候,他骂不动了,也认怂了。
“志穹,你跟我说句痛快话,这到底什么地方?”
徐志穹回头道:“你还想要痛快?”
想起临死之前的痛楚,王灯郎哭了:“志穹啊,哥哥对不住你,哥哥也是一时间怒火攻心,不是真想加害你,哥哥给你认错,哥哥给你赔礼了,你好歹给我一件衣服穿……”
徐志穹接着往前走,王世洁见徐志穹不理他,转而又开骂:“小杂种,你给我等着,等回了掌灯衙门,我叫你看看什么是家法,我叫你看看什么是规矩!我让你看看刑房里有多少花样。”
“掌灯衙门你是回不去了,”徐志穹笑道,“一会我领你去个好地方,那里花样可多了。”
到了判事阁门口,还是最亲切的那一间。
徐志穹推门进去,但见女推官半躺在椅子上,把脚搭在书案上,默默看着徐志穹。
虽说带着面具,但双眼里的寒意让徐志穹阵阵发冷。
徐志穹记得她叫夏琥,上前打招呼道:“夏推官,属下又来照顾你生意了。”
徐志穹把犄角放在了书案上,夏琥没拿,依旧冷眼看着徐志穹。
这是怎地了?
难道当初在河边唱曲的姑娘真的是她?
她在怪我抢了她功勋?
我把犄角放在眼前,她该不会明抢吧?
四目交错间,气氛有些紧张。
徐志穹正想把犄角拿回来,却听夏琥笑出了声音。
“笑,笑什么?”
夏琥道:“你怎么成了这副模样?”
徐志穹缠着满身绷带,憨憨一笑道:“受了点轻伤。”
“怎么受得伤?”
没等徐志穹开口,王世洁在旁喊道:“我知道了,你们是人牙子,这女子是你同伙,你们拐带了我!”
呸!
徐志穹和夏琥同时啐了口唾沫,就这模样,谁瞎了眼能拐带他?
夏琥手指尖一转,和之前对付黑狗一样,把王世洁的嘴封住了。
这是什么手段?徐志穹也很想学学。
夏琥拿起尺子量了量罪业,咬了咬牙,叹了口气:“罪业四寸七分,去孽镜台上照照吧。”
看她这份嫉妒,基本可以确定她就是唱曲的姑娘。
她既然想要这份罪业,罪业就在她手上,她为什么不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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