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呼随老鼠人飞起,贴着铜钥匙滑落,被赶到落点的陆离接住。
陷进陆离后背的老鼠人扒着毛发爬出。
“再来一次!”
兴奋的老鼠人站在翘板上,随陆离爬上厨桌,跃下,再次腾空。
这次老鼠人准确地落在铜钥匙上,将钥匙从钉子上推下来。
下方的陆离用尾巴卷住铜钥匙,接住随后跳下的。
陆离来到门前,将钥匙插入锁孔,轻轻拧动,然后尾巴拉下门把。
咔嚓——
房门被拽开一道缝隙。
陆离从缝隙向外窥探。杂物间外的安静走廊上,蜥蜴女仆擦拭着镶嵌窗。
蝙蝠守卫在尽头监视着走廊。
陆离悄然回到杂物间,闭上房门。
他们费劲打开的房门不是出口。
“这里出不去,还有其他出口吗?”陆离问老鼠人。
“这是错的……这是错的……这是错的……”
老鼠人再次陷入剧烈地自我否认。
陆离等待它脱离状态,再次询问。
“其他出口……我知道,但是我怕……”
“出口不止一个,总有一个可以离开。”
陆离“鼓励”下老鼠人重拾信心,带领陆离前往第二个出口。
他们经过厨娘忙碌的厨房,在桌底和双腿间钻过。遇到躲在库房偷吃的厨娘,在它背后经过。从打盹厨娘面前爬上绳索,从木梁上的鼠洞离开。
城堡相当辽阔,辽阔到即使鼠洞也犹如迷宫,纵横交错。但蝙蝠守卫驻守在每一条走廊。老鼠人一次次失望与自我否认间,他们前往第不知道多少个出口。
在幽暗静谧的隧洞里穿行,渐渐地,幽凉的地表微风从前面吹来。
老鼠人带着陆离来到新的出口:城堡外墙墙根的鼠洞。
幽暗腐臭的护城河横亘前方。
“这是错的……这是错的……这是错的……”
老鼠人痛苦地抱住脑袋吱吱叫道。
陆离抬起猫瞳,望着远处女仆长的塔楼窗户折射的光芒。
“这是对的。”陆离说。
“这是错的……这是错的……这是……对的。”
好与坏
犹如月光般的泠泠幽光从老鼠人身躯弥散。
陆离毫无征兆地被拖进死亡回溯。
而和以往死亡回溯只能窥见死亡之时不同,陆离断断续续看到名为米勒的老鼠人曾经的悲惨一生。
米勒家境殷实,由父母共同抚养长大——在黑暗时代,同时拥有父亲与母亲犹如纯洁的羊羔般罕见。
因其父母都掌握怪异力量,他也被寄予厚望,希望能延续父母荣光甚至成为血脉家族。
但是血脉家族存在天然壁垒——你得到什么,就要付出什么。
怪异力量让人们得以自保,甚至争取想要的事物,但同时也在污染使用者的思维意识,使他们偏执、疯癫。
而因缺少血脉家族的底蕴,这类家庭通常会自我瓦解,米勒的家就是不幸的其中之一。
父辈的逼迫与偏执使他的人生无时无刻不被摆弄,稍微做错,惩罚不约而至。
“这是错的。”
这句话犹如魔咒紧紧缠绕他的思想,从年幼到成年,甚至死去也不曾消失,直到陆离真正反驳这一句。
禁锢灵魂的无形言律随解脱的米勒一起消失。
陆离从死亡回溯中醒来。
米勒的灵魂不见,只剩下倒在旁边的老鼠布偶,塑胶眼珠因缺少灵魂而黯淡无光。
而死亡回溯意味着米勒已经消散。
陆离意识到,城堡地下的幸存者们并未因怪异躯壳获得新生,他们仍是深夜城灵魂,附着在无生命的布偶上。
所以米勒最终如幽灵般解脱。
陆离沉默地用尾巴卷起失去灵魂的老鼠布偶,回望身后藏于幽暗的鼠洞。
这条通往城堡外的隐蔽鼠洞未来也许会用得上。
离开洞口,陆离沿着城堡墙壁靠近塔楼,他不打算抵近塔楼从底部爬上去——他是一只猫而不是壁虎。
而且那些矗立在屋檐与塔尖上的蝙蝠守卫不会忽略他。
经过一座有影子晃动的窗户,陆离跃上窗台,惊吓得玻璃前擦拭的蜥蜴女仆停下动作。
蜥蜴女仆们都知晓陆离的存在,它犹豫着打开窗户。
“告诉克莱尔找到我了,送我回塔楼,不要被蝙蝠守卫发现。”陆离和它说。
蜥蜴女仆端起水桶将污水倒出窗外,让陆离钻入其中,带着他匆匆在长廊走过。
通过感应知晓陆离回来,克莱尔操纵着蜥蜴女仆的行为,不引起注意地带他回到塔楼。
“这次怎么这么久?而且弄得这么脏……”克莱尔略带嫌弃地抱起陆离,猫毛沾染的灰尘迅速让雪白绷带变得脏污。塔楼没有盥洗室,只能等回到庄园再洗澡:“这个老鼠是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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