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什么三千。”
塞勒涅观察着他的体形,的确和那个人一致无二,但是戴着病态的假面,看不到真容。
“为了表示你的诚意。”
“你需要现在摸三千块出来给我。”
无名氏颇为无耻的说着,无论见到谁都是开口要钱。
塞勒涅并不在乎这些小钱,只是纯粹看不惯居然有人比自己还嚣张,若等会儿发现此人不是无名氏的话,高低要给他使个绊子,被抓到裁决所的监狱关了一两万年再说。
像是在脱依舞俱乐部给正在发烧的舞女发钱一样,塞勒涅摸出一沓钞票,准确来说指数05的通用基础灵魂,一只手拖着钞票堆,另一只手像是削土豆一样一张张的飞向无名氏。
“够狂野,我喜欢。”
无名氏也在乎,一张张的稳稳用手接住。
趁无名氏专心捡钱防守意识薄弱时,塞勒涅一把扯下了他的人皮面具,赫然是一张有着骇人刀疤的斯文败类脸。
虽说在深界游荡的只是某人永恒不散的执念,没有本质,但依然会保留生前的一些外形特点,和自我认知有关,往往是曾在镜中看见过的印象中的自己。
“好家伙。”
“果然是你。”
“作为声名狼藉的头号通缉犯。”
“竟然还有脸招摇过市,参加法蓝联邦的角力大赛。”
塞勒涅却松了一口气,因为深界中的诡异祸乱已经扩张到了一种渐渐无法抵御的程度,尽管所有的亡魂都还处于被蒙蔽的状态,事实上是要不了多久,湮灭万物的原初混沌就要将一切都为之吞并。
裁决所内部也分裂成两个持不同意见的派系,一派认为要固守裁决所自古以来的规则,按照前贤的智慧解决一切,一派认为要联合一切力量来根除这次祸乱,甚至不惜冒天下之大不韪,用邪道方式将人转移进主物质界,寻找祸乱根源,但除了极度古早之前有过一次回音外,也音信杳无。
包括塞勒涅在内的部分人,以及裁决所的部分高层,认为应该让所有人知道真相,再整合所有势力联合抵抗祸乱根源。
就连无名氏这样的家伙都可以暂且放下往事。
“我不明白,这关我吊事。”
“所有事都是无名氏干的。”
“和我没有半毛钱关系。”
“我只是一个兢兢业业,希望在亡命游戏中挣得一份湖口钱的人。”
无名氏将三千块揣进兜里,并示意咖啡馆老板调制两杯最廉价垃圾的咖啡。
“你是不是和永利赌场里,一个叫零的女人上过床。”
塞勒涅突然问起毫无边际的话来。
“该死。”
“你真的是我某一阶段的姘头了属于是。”
“没有好吧。”
无名氏说着实话,沙发,浴室,地板,阳台,餐桌,飘窗,甚至是洗衣机上,就是唯独没有在床上。
执念
无名氏依然对这个来路不明的女人持着高度戒备,经大震撼提醒,自己只可能是仇家更多,绝无可能有什么好友挚爱。
听到无名氏的回答后,塞勒涅放下心来,她早已经习惯面对完全失忆的无名氏,应付这样的场合不知道多少回。
“你对找到你自己的本质有着无穷的执念。”
“所以也在每一世中都近乎癫狂的与整个深界为敌。”
“只有一个方法。”
“能短暂令你感知到你究竟要做什么,而不是盲目的索求一切。”
塞勒涅毫无半点玩笑意味的说着。
“噢……”
“我真是谢谢了,老师。”
“我只喜欢课后补习而不是上课明白了么?”
无名氏品尝了一下老板端上的两块一杯的廉价咖啡,真他妈是物有所值,过于难喝了,不过看这女人的确没有什么恶意,最主要的还是长得靓大长腿,穿得也很劲,因为是一个极度潇洒的美女,让无名氏有些兴致,愿意多给一些时间。
如果是个恐龙的话,无名氏会拿了钱之后立马走人,并向法蓝城的卫兵检举这里有恐怖分子。
“我是很认真的。”
“在此世饱受折磨的灵魂,在亘古之后,再强大的执念也会消散,但也不排除一些执念过于深沉的。”
“这些灵魂接触到一些执着的事后,就会产生尸变。”
“你也是一样。”
“和自己执着的事所接触,虽然不能找到自己的本质,但也有利于接近自己的本心。”
塞勒涅相当严肃的说着。
“所有人在深界中都会迷失,无一例外,你也是这样。”
“成为了与你本质截然不同的人。”
“我还知道你的一个执念,你没有刻在身上的。”
“你只有接触之后,才会更加了解你自己。”
“不是盲目破坏一切只为抵达回忆之海的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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