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季袭明六点半到家,韩默看眼时间,叹了口气,举起公文包冲进了雨里。
挣钱难,存钱更难。韩默付完车费,再次感受到金钱的流失,顿时恶向胆边生,能问季袭明要生活费吗?睡都睡了,熟米熬成稀饭的关系,他堂堂上校,不缺钱的主,不至于连点生活费都抠搜吧?韩默摇摇脑袋,让自己清醒点,还是算了,他对这个家也没啥贡献,掌心向上也不是用作补贴家用,哪里来的脸伸手要钱啊!
想着有的没的,韩默推开了家门。
季袭明已经在家正襟危坐了,手里还捧了本纸质书,看封皮好像是《孙子兵法》。
这本书还是韩默买的,因为近视,韩默偏好看纸质书,但是那本《孙子兵法》是凑单的,他对古文一窍不通,那本书本身已经足够晦涩,语句看上去简短,实际上字词高度凝练,还是全原版,连注释都没有。
能看懂这种书的人其聪慧程度可见一斑,韩默顿时对季袭明肃然起敬。
季袭明合上停在扉页的书,从浴室里拿了条干毛巾出来,递给站在玄关换鞋的韩默:“有伞怎么不撑?”
“物业保安给的,我想着都到家了,就没打开。”韩默的脊背曲线从淋湿的衬衣里透了出来,像把张力极好的弓,“吃晚饭了吗,你喝酒了?”
季袭明居高临下地看了他一眼,什么话也没说,转身上了楼,看样子是进卧室了。确实,季袭明做过什么,要做什么,会做什么不是他该问的问题。男人的沉默让韩默一拳打在棉花上,觉得自己的境地又尴尬了几分。
“我没吃饭。”半个小时后,季袭明敲响了韩默的房门,和之前不同的是,他已经换好来了睡衣。
刚从浴缸里爬出来的韩默挠挠头:“那我给你煮碗面?”
厨房是封闭式的,把韩默和季袭明相隔开来,季袭明坐在饭桌边等饭的时候,韩默独自在背后的那个房间里忙活,打开橱柜,面条还够今晚的,但是酱油已经见底了,冰箱冷藏区里摆了点水果蔬菜和零星的鸡蛋,还有几个瓶瓶罐罐,那么大的冰箱就放这么点东西,光是看着都觉得可怜。
小市民心态的韩默不可避免地又开始焦虑,虽然棚户区偏远破旧,好歹有直达公司的地铁,附近还有个批发市场物廉价美,军部家属区听上去高大上,看上去光鲜亮丽,实际上根本不方便,小区配套的精品超市号称它们的蔬果肉类品质高质量好,是纯绿色无污染的有机食品。东西怎么样先不说,价格就贵得韩默咂舌,自从知道这边的物价后,给季袭明煮的面条里加鸡蛋他都不舍得,最多往里加两棵小白菜。
趁面条还没熟,韩默把汤端到季袭明面前:“先把这个喝了吧。”
“这是什么?”
“解酒汤,”韩默的眼神中不自觉地带了点慈爱,“家里没有柚子,所以我用了蜂蜜水和梨煮的。”
季袭明端起桌上那碗澄黄的汤,神情复杂地看了韩默一眼,还是给面子地喝了一口,淡甜的口感,带了点秋梨的清香,季袭明不置可否,但是韩默再把面端出来的时候,那碗汤已经见底了。
“我明天要出差,下个周才回来,”由于受过军事训练,季袭明吃东西的速度很快,但是吃相很好,没有狼吞虎咽的急切感,“如果有事你就打我电话,或者联系孙朔也可以。”
话是这么说,但两个人都心知肚明,那通电话的是不会响的。韩默前后犹豫了很久,才斟酌着开口:“对了,我妹妹下个月结婚……”
“嗯,”季袭明头都没抬,“具体什么时候?”
“下个月16号,”韩默想想,觉得还是提前说比较好,“我可能得提前回去帮忙,可能有几天不能回来。”
“我知道了。”季袭明没多问,十分利落地批了韩默的假。
出乎意外的顺利确实让韩默欣喜,然而随之的失落却如同渔网一样笼罩了韩默,他收起碗走进厨房,打开水龙头,在哗啦啦的水声中,他翘起来的嘴角悄悄地放了下去。
又到了周五,部门主管去开会了,大家都心不在焉地坐在工位上,玩游戏的玩游戏,看手机的看手机,看样子都是准备耗到下班时间准时开溜。
“是韩默吗?”电话里的人是个女孩儿,听声应该还挺年轻,上扬的尾音里透露着不确定。
“请问您是?”韩默以为是其他部门有业务需要对接的新同事,可是想想又觉得不对,最近公司都没有来新人啊,一头雾水的韩默愣了愣,连承认自己的身份都慢了半拍,“哦,对,我是韩默。”
“我是韩蕊,”女孩儿雀跃地牵着女仆的手坐进了汽车后排,边指挥司机启动引擎边问道,“你现在在哪儿?”
倏地受到公主召见,韩默除了紧张,还很意外。
咖啡馆里弥漫着豆子馥郁的苦香,吧台里的服务员正在调果汁,二楼的包厢里,张牙舞爪的蓝雪花贴着墙爬了满壁,韩蕊趴在露台上,好奇地观察行色匆匆的路人。
换上便装的女仆低着头,刻板地晃动着手里的搅拌勺,卡布奇诺表面的拉花已经糊成一团,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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