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头顶说:
“鸿远前段时间不在了,我要早回来的话就通知该你去他葬礼帮他才对。”
他愣住了,呆呆地看着他。
李西章看着他那如多年前一样呆滞的表情,当初也是这么一幕,是很可笑的。
好像回到了从前一样,关于这一场的游戏到今天算是结束了,因为太无聊了,而每场这样的关系到成熟时都会有不同的收获,他笑的很愉快。
“圣经里是不是有这么一句话,除了人所能承受的考验外,你们不用承受什么。”
冰凉的指腹按在他胸前的十字架上。
“他倒还有了个儿子,跟他长得很像,你可以去看看。”
门开了。
“你这个恶魔——”
门关了。
喜欢男人的男人,他的男人最终又生了个男人,他是谁?他的性别模糊了。
已经老态的眼,像是迷途心死的羔羊一般,泛着红,框着泪。
他诅咒他,他诅咒他——这个无情无义无人心的恶魔,终有一天也被困在情爱里,他不会死,他要永远饱受折磨——
李西章穿过牧师楼,对路过的人颔首微笑。
手指捻着那一小节香,那是他前些天从一个女人那里拿到的。
‘除了人所能承受的考验外,你们不用承受什么。’
这意味着神只给人们所能承受的考验,这都是神赐予的考验和礼物。
“阿们。”
因为永生,所以太无聊,他只是一直在寻觅。
首先,得给想要驱逐他的女人一点小小的惩罚。
在你精气衰弱的时候,如果有声音在你身后低语,叫你的名字,千万不能回头。
民间俗语说是,人的身上有三盏阳火,一盏在头顶上,另外两盏在肩膀上,猛然回头就是大忌,会关掉你身上的两盏阳火,只剩一盏,这时候就容易被鬼怪附身……
香的烟火在地板上飞了几下,淬出火星闪闪烁烁,她的心凉森森的。
——不能回头。
“这是在做什么呢。”
男人的声音,好熟悉。
禾霓心头一颤,刚才还以为自己幻听,这一回她肯定自己真真切切的听到了。
只是这声音,总觉得在哪里听过一样,但,也许这是把戏,就跟他在梦里扮作她的丈夫一样的把戏。
她低头连忙捡起,还好,烟还在继续,仔细一看火还没有消失。
禾霓不敢管他,只当做没听见,慌忙持着香进了浴室,周遭死寂,她只听见自己变重的呼吸声,颤抖的绕了一圈,她定定的站在了门边。
她很怕自己要是出门之后真的看到那非人的东西在外头可怎么办,梁佳思没有跟她说过这种情况……
心在乱响,咽了咽喉咙,喉咙紧的发疼,她定了定,攥紧了手里的贝壳,悄悄地,一只眼悄悄往外瞧……
什么都没有。
心落下来,禾霓轻吸一口气,这才走出去。
烟雾从下到上绕身三圈,但是只到一圈半的时候她发现手里的香已经熄灭了。
火灭,这是驱邪完成的象征。
梁佳思对她说,这香灰不能留过夜,于是她转身走到卫生间,把香灰全部倒入马桶里。
水声起,她就这么盯着,生怕遗漏一点,终于冲了个干干净净,禾霓感觉自己的身子一下疲软了,一直突突跳的神经放松下来。
她起身回到卧室想拉开窗户通风,却忽然发现窗户竟然是打开的。
难道她没有关?
禾霓愣了一下,还没来得及思考那边手机响了起来,她拿出来一看来电人是梁佳思。
二十分钟正好,佳思也是连忙给她打电话问问。
“怎么样了禾霓?”
“没什么事……”
她走到窗边,梁佳思问她有没有发什么什么奇怪的事。
禾霓犹豫了一下,她看了看周围,小声道,“我不知道,也有可能是我听错了。”
她回忆那道男人的声音,“但是我什么都没看见……”
“你是太紧张了。”
梁佳思其实一直不太信这些神神鬼鬼的,因为她自己从来没遇到过,所以也总是抱着一种平常的态度。
禾霓没说话,她走到梳妆台前,问佳思,“现在可以掀布吗?”
“结束了应该没事了。”
她应了一声,伸手扯下镜子上的布,布料从上头滑落,明亮的镜子照出她的脸。
“今天晚上你该睡个好觉了。”
“谢谢你佳思。”
“谢什么,小事。”
那头梁佳思说下个周她跟她一个朋友要一起去一趟古市,问她要不要一起去,正好可以看看说不定给宋良骏奶奶买东西。
禾霓想了想,刚想答应下来,忽然身后一凉。
那种感觉,就像是背后有一个开了门的冰箱一样冷气直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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