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已经处理好了,明天就回去。”裴谨的在泡脚,挽起衣袖露出清瘦好看的手臂,他把手机摆在柜子上正对着自己,于是他身处的场景便瞬间清晰。
一张一五米的床,床上是大花棉被还有毯子,虽然简陋但是很干净。不过以裴谨那身体,没有空调和电热毯,应该一整晚都暖和不起来。
这段时间的相处让他们之间的氛围自然亲切了很多,不像一开始时裴谨总是调情,虽然暧昧,但是不够自然。
眼下却有了像平常人过日子的感觉。
“你爸妈的要求我也知道。”裴谨一边弯着腰洗脚一边道,“他们虽然做人不厚道,但是你妹妹,我瞧着挺可爱的,像呆萌版的你。”江景鸢和江景兰确实五官眉眼很相似。
“所以?”
“所以他爱屋及乌,也愿意帮你妹妹。”干饭人萧庭逸抽空插了句话。
裴谨笑意更深了些,他知道萧庭逸这人虽然看起来吊儿郎当不靠谱,但是该说不该说他还是很有分寸的。只是裴谨确实不想太牵扯上一世,他只想与江景鸢这辈子平安喜乐就可以了。太痛苦的记忆,又何必要去回忆起来。
“裴家小辈里,人品和才能都出色的不缺的,如果他们能成也没什么事。”裴谨举止优雅地给自己擦脚,脚趾圆润,指甲盖修剪得非常干净,像玉雕的艺术品一样,脚趾被迫蜷缩时应该很好看,还要泛点粉。江景鸢分神想。
裴谨接地气地给自己套上了红色的大绒袜,很喜气。
“我不喜欢你因为我而牺牲自己太多。”江景鸢直接表达了自己的想法,“不用管他们,我妹妹是我妹妹,我是我。”
“哎哟喂,好大一股醋味。”萧庭逸来劲了,凑到屏幕里,搂着江景鸢贱兮兮地道,“裴谨,你熬出头了,江景鸢都会吃醋了。”
江景鸢下颌一动,突然明白,为什么裴谨提起他时总是咬牙切齿的了。
裴谨眯起了眼,“萧庭逸,把你的手拿开。”
“哎哟喂,我就拿,就搂,我们兄弟感情好,咋滴啦,你钻出屏幕来打…啊靠!”萧庭逸直接被江景鸢掀翻在地上,对方还面色温和地对他说,
“抱歉,萧先生,手滑了。”
“¥≈”萧庭逸愤愤不平地骂出了另外一种语言。
…
与这边欢快的气氛不同,白朝飞与荣玉安这边倒是平静了很多。
既没有生离死别的痛,也没有所谓情爱纠葛的怨。
毕竟,白朝飞既不喜欢荣玉安,也不是个同。两个人唯一有的亲密,就对方灌酒的荒唐。
“白大哥,对不起,临到现在了,还要麻烦你。”生活磨平了小少爷的棱角,他会说对不起,还会说麻烦,“我就想最后和你吃顿饭,好好道个别。”
其实世间感情有很多荣玉安这样的,没有两情相悦,只有一个人的刻骨铭心。
“没办法治好了吗?”白朝飞看着他,对方黑瘦黑瘦的,完全脱了相,脸上有疤,手指上也全是伤痕,“可以去国外看看。”
荣玉安笑着揺了摇头,他其实什么都吃不下,全身都疼,今天精神头好,医生告诉他,是回光返照。他眯着眼看着眼前英俊的男人,哪怕对方现在一副不修边幅的样子,他也依然觉得好看极了。
那种怦然心动的感觉,到死依然存在在他心底。
他很感激,白朝飞今天,没有戴婚戒。
那种故事里,死缠难打的主角死了,另外一个主角幡然醒悟,痛彻心扉后知后觉察觉到爱的事应该不会发生在他身上。
江景鸢给他看过对方订婚的照片,男人是那么温柔虔诚地去问问新娘子。那是他的珍宝。
而自己只是一个不该有的插曲。他想起一首叫《马》的歌,里面唱到——
你像一匹白马
悠然自得逃跑吧
让我仔细看看你的模样
倒数着最后的谢幕时光
原谅我太早就收了声响
翩翩的你知道吗我满目痍疮
你听见我在哭吗
反正也听不到吧
你像一匹白马
悠然自得逃跑吧
让我仔细看看你的模样
倒数着最后的谢幕时光
我的白马儿呀你慢些跑啊
这一次没有我带你回家
春天啊暖阳啊快些来吧
保全他一路上无风无浪
“保全他和他的家人,一路上无风无浪吧。”他在心理想。
于是他举起了杯,同对方笑得很释然。
他终于明白,爱也可以是放手,是成全。强扭的瓜确实是不甜的。
他想,下辈子也要遇见一个把他视为珍宝的人。
死亡
人对于死亡,是有敬畏之心的。所以俗语说——“死者为大”“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每个人对死亡的看法都不太一样,但是大多数人都会认为,像他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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