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谨摇头,“没有…”
“嗯?”
“真的,阿鸢想去见谁,都可以的。”裴谨温柔地笑着。
太违规
面上温和通透得像个小媳妇,可是心里已经在构思几百种想法怎么把卫竞给搞死。
上辈子对方是帝王,对方一旦身死,晋国因为无主会陷入战火,万千百姓何以为家,所以江景鸢一直是拦在他面前的那个人。
法度不可废,人心不可乱,礼仪伦理纲常的正统之下,卫竞川就是最合适的晋国之主。
而他要复仇,卫家踩着他的家族的鲜血白骨上位,却因为功高震主找个由头灭他满门。易姓改名,做过乞丐,爬过难民堆,被老摄政王收养,对方不能行人道,却对他做尽了极尽恶心变态之事,他一日日忍着,就是要让卫家血债血偿。
他上辈子确实不是个好人,是江景鸢给予他良知。
但是裴谨本质是改变不了的。等待江景鸢这几百年间,他虽身处地狱,日日惩罚穷凶极恶的恶鬼,但是他却努力地去模仿着,模仿着江景鸢的气度,模仿对方永远含着微笑,通透豁达,宽以待人。
他努力告诉自己,他要给他阿鸢最大的自由,他再也不会勉强对方。
可是他现在越想越气,内心的偏执和占有还有嫉妒在熊熊燃烧着。卫竞川,卫竞川,他就应该把他千刀万锅,挫骨扬灰,现在还要来干扰他的生活!还有阎王,这个老东西,两头吃!
裴谨不知道,自己陷入阴暗的情绪中,眸色深沉,脸部肌肉绷紧,下三白的眼睛本来就冷,眼下更是充斥令人胆寒的杀气。
这是裴谨第一次在江景鸢面前出现这样的状况,大多数的时候对方都是顶着一张漂亮的脸温和的性格捧着他。
他看得有趣,这才真实嘛。于是他默默地等着裴谨思索,眼看着对方从负面情绪里抽离不出来,他才轻轻握上了裴谨的手。
“裴先生,在想什么。”
“在想怎么把阎王和卫竞川…”话说到一半,裴谨阴暗的眼神才有了聚焦,他看着自己爱人的笑,虽然和以前一样,可里面带着调侃之意。
“把他们怎样?”
裴谨轻松一笑,“还能怎么样,好好商量一下,不要给我们使绊子。”
“阎王为什么要给我们使绊子?”
那是因为当时对方不让他去人间看江景鸢的转世,他一怒之下,和对方大打一架,还把阎王新修的别墅给拆了,一把火把对方存着的零食小吃全给点了。
“因为他小心眼。”
“…”江景鸢战术性仰头,然后眉眼里都是宠溺的笑,“裴先生不用去与他们商量,卫竞川再这样捣乱,咱们不如把他丢海里喂鱼。”
裴谨惊讶,这…这是他的作派不是江景鸢的作派啊。
“阿鸢…怎么变得有些不一样了啊…”裴谨注视着他带笑的茶色眸子。
“裴先生,你看,你又犯错了。”江景鸢单手揽住对方的腰身贴进自己,“我都说了,我不是你以为的那个他,不要总用过去的眼光看我。你都知道,我喜欢打拳,其实我骨子里,可能是一个比较崇尚暴力的人呢?”
裴谨还未开口说话,江景鸢直接单手把他扛在肩。
这忽然失重,让他惊呼一声,头和手下垂着,让目眩神晕。
江景鸢这臂力实在太过惊人,受着伤,只用一只手就把人给扛起来,哪怕裴谨体弱,那也是个一八几的成年男人啊!
这样扛着他面不改色,手臂比举重运动员还要稳,颤都不颤一下。
裴谨第一次直观感受到自己双开门冰箱男朋友的力量。
江景鸢一边稳稳地扛着他往屋子里走,“我一出生,父母就对我严格要求,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是逼着自己去做一个事事都要做好,永远保持情绪稳定的温和宽厚之人,但很快我就发现,没什么意思。”
他把裴谨摔在床铺上,裴谨被这一下弄懵了,眼睛都瞪圆了,江景鸢从来没有这样“粗鲁”地对过他!
江景鸢一边单手解自己的扣子一边道,“家里人和我疏远,周边的朋友总感觉有距离感,我看着世界,总觉得行尸走肉,毫无趣味,所以即使父母把我卖给您,我也觉得无所谓。”
江景鸢低低笑了,上衣解开,露出精壮的上半身,像希腊石像里的神,充满力量感和美感。
“刚见面,您就做作地摔我怀里。”
“哪有做作…”
“嘘!”江景鸢轻轻比了个手势,慢慢地靠近对方,抬起对方的下巴,“您说您练瑜伽,很适合在下面,终于让我平淡的情绪,起了波澜。”
江景鸢的眼神实在太过危险,明明是笑的,他却发现,好像自己已经被扒了衣服一样。
“我会控制不住在意您,生气您不爱护身体,会思念,会害怕,会很想和您做。”他用最正直文雅的脸,说最露骨的话。
裴谨下意识往后退,没忍住控诉,“我可没看出你想…”
江景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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