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疾离开了一趟,回来的时候手里拿了个塑料袋。
“喂点给他吃下去。”
苏子郁一脸戒备,“这是什么?”
谢疾“啧”了一声,有些受不了他的矫情,“你放心吧,我比你还要宝贝他的性命。”
“这是组织给的药,其他oga吃过了,能把腺体记忆割除。”
“你不会觉得他醒了就会乖乖听话吧?苏子郁,你别天真了。”
“他那么讨厌你,清醒了第一个杀了你。”
苏子郁沉着脸没吭声,生怕喂晚了,直接掰开商鹿衍的嘴塞了进去。
药片入口即化,没有味道,很快就融入到了唾液里。
谢疾看着他粗鲁的动作,又是嘲讽地笑了一下。
商鹿衍第二天又起了高烧,商老爷子和商奶奶旅游经过y市,听说大孙子病了,就留下来照顾。
苏子郁退出了病房,临走前还看了好几眼。
但老爷子老太太眼神不好使儿,没注意到他心虚又担忧的表情。
商鹿衍睡了很久,密不透风的黑色将他整个人都染透了。
他像是沉到了冰下,又猛地被人打捞起来放到太阳底下曝晒。
恹恹地睁开眼,alpha的信息素将他包裹起来,如同筑起了一个透明的保护罩。
商鹿衍的指尖动了动,一开口,就发现自己嗓子都哭哑了。
简白敛抱着他,向来清冷的瞳仁透出了心疼又痛苦的情绪。
“没事了拙拙,你已经回来了。”
商鹿衍摸了一把脸上未干的泪痕,慢慢坐了起来。
诊疗室里有摄影机,夏见崇将录下来的过程放给他看。
边放边拉进度条,隻挑一些重要的片段。
催眠开始的一个多小时里,他一直都是躺着,直到一小时四十三分的时候,他忽然发抖。
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浑身都在发颤。
之后便是凄厉的哭泣和吼叫。
反覆重复地喊疼,喊烫,喊简哥哥。
商鹿衍没说话,密长的睫毛轻轻颤动着,努力平复在回忆里那种无助又恐惧的情绪。
他问夏见崇要了纸和笔,声音虽然哭哑了,但依旧维持着理智,一五一十地将过去发生的事复述出来。
末了,他将画好的人像递给简白敛。
“他叫谢疾,当时是他看出了我是oga,也是他让苏子郁给我注射了抑製分化的药物。”
因为不知道是哪个xie哪个ji,加上也只是少年时期的长相。
简白敛看了一会儿,暂时没什么头绪。
将人像画交给夏见崇后,他把商鹿衍抱到了腿上。
“对不起拙拙。”
简白敛把人裹进了怀里,呼吸分外艰难,轻轻洒落在商鹿衍细白的脖子上,声音喑哑,沉痛又自责。
“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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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鹿衍摇摇头,又怕简白敛看不见,抱着他的胳膊小声说:“不怪你。”
“是我太迟钝了。”
苏子郁伪装得太好。
而他又没有戒心。
现在想想,其实一切有迹可循。
为什么他打从心底里那么不喜欢苏子郁的亲近。
为什么他那会儿住院谁都不攻击,隻攻击苏子郁。
记忆会被抹去,但生理反应上的厌恶情绪未必能消除。
先前他看见苏子郁被割喉的视频,隻觉得害怕,同时还有难过。
现在他再仔细回忆,除了对那个黑衣男人感到恐惧,还特别的不安。
他怕那个人是谢疾。
谢疾知道简白敛给他做过分化标记。
他怕对方拿这个做要挟。
从医院出来,简白敛把商鹿衍带回了家。
弄了一下午,费了不少精神力。
商鹿衍恹恹地躺在沙发上,萨摩耶感受到了他的虚弱,跳上沙发趴在他边上,也不闹,就挨着他的脑袋静静地靠着。
商鹿衍枕着萨摩耶柔软雪白的毛发,又想起了淮城的事情。
简白敛真的给他养了一隻五羊。
在他走丢的这些年,一直坚持地在按计划进行。
好傻。
商鹿衍掀起眼皮,看着在厨房里忙碌的简白敛,没一会儿就感觉心口发苦,眼眶酸涩得厉害。
简白敛跟六年前比起来变化不大。
依旧那么高大挺拔,斯文俊美。
这么好的alpha,就砸他手里六年,太不值了。
商鹿衍想起了这六年自己中二的厌世劲儿,还有那些乱七八糟的男男关系,就觉得自己特别不是东西。
简白敛刚把蛋羹放下去炖,就感觉商鹿衍蹭了上来,从背后抱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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