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因祖父偏心?对她母亲如此不公?而愤恨难当的心?绪渐渐平息。
“小乔,我?替母亲谢过四叔四婶。”骆鸣雁朝骆乔福下身,被骆乔一步抢上去扶住,她握了握骆乔修长却粗糙的手。
“行吧,既然四房的签了,那我?也签了。”骆武从坐席上爬起来,踉跄了两步走到桌案前,叫管家把?他要签的文书拿来,看也不看就大笔一挥大手一按,然后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笑着对父亲说:“还?有其他的事没有,没有我?就去休息了。”然后不等骆广之说话,就走了,边走还?边囔囔:“这一大早的把?人?叫起来,累死了。”
骆广之偏开头,干脆眼不见为净,怎么就不把?这个冤孽真累死算了!
骆爽没意见,爽快签下文书,他一开始的目的就是分?家,只?要与二房成了两家人?,哪怕一分?钱不分?给他都没问题。
姚莹把?文书都签好后,管家整理好交给了京兆府丞,骆广之再次客气地说了声:“辛苦了。”
等京兆府丞离开,骆广之“客气”地把?所有人?都请离。
待所有人?都走了,他看着老妻,苦笑了一声。
胡元玉想跟他说说老二一家的事,他这时根本没心?情听,叹了声:“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们?还?能有几年好活,先顾着自己吧。”
骆广之说完就离了府,胡元玉在原位愣怔了许久。
成国公府分家一事在建康京只被讨论了两日, 随着陈留侯高凤岐一家抵达建康,建康京里的话题迅速换成了这位陈留侯。
陈留侯这一生也算是跌宕起伏,又是新来的, 比成国公可谈的多?多?了。
没人讨论自?家事, 骆广之可算是松了一口气。
他自?打决定分家后,也在考虑另一件事——要不要乞骸骨回乡。
他的官到太仆寺卿已经到头?了, 在?太仆寺他也没有实权, 不如趁早退下来, 他打算用他退下为骆武换个一官半职,有了正事骆武就不会沉迷赌博饮酒之?中。
他所?想之?事还需得吏部?尚书?姚奎帮忙,可他在?分家一事上对长媳太过苛刻, 想让姚奎帮忙怕是不易。
骆广之?思来想去没有好?办法, 看到访友归来的骆乔,他忽然灵光一闪。
“小七。”
骆乔停下脚步, 回身朝骆广之?行礼:“祖父。”
“来来,”骆广之?朝骆乔招手, “咱们爷俩还没怎么好?好?说过话,过几日就要去许昌了,下次再见也不知是何时。”
水榭里摆上瓜果点心, 香炉升起?袅袅青烟, 祖孙二人相对而坐, 皆不说话,沉默了许久。
撇开祖孙这一层关系,骆广之?与骆乔实在?是太陌生了, 即使这个孙女与众不同, 骆广之?对她的关注也不会比家中男丁多?,在?他的观念里, 女孩儿始终是要嫁人的,嫁了人就是别人家的了。
他对骆乔知道?得最多?的竟是甚嚣尘上的种种传闻。
“你……”终于,骆广之?打破了沉默,在?骆乔放下杯盏抬眸看来时,他又停下了。
“祖父有事可以直说,能答应的我不会推脱。”不能答应的您也就不用说出来。
骆乔能猜得到祖父找他是为何,差不差的就是为了二伯父,就不知是想叫他们家帮二伯父还了赌债,还是为二伯父谋个一官半职。
“祖父打算乞骸骨,与你祖母回始兴郡族地,让族里奉养。”骆广之?放弃了走温情路线,直言道?:“你父亲和你三伯父各有际遇,无需我操心,祖父最放心不下的是你二伯父。”
“您想怎么做?”骆乔问。
“我从太仆寺卿的位置退下来,可以举荐人接替我的位置,李少卿是你姚大父安排的人,有我举荐,他上位十拿九稳,否则他争不过柳少卿。”骆广之?说:“祖父希望你去跟你姚大父说,请他帮忙为你二伯父安排一下,不需要多?高的品阶,不拒令史或亭长,让你二伯父跑跑腿办事,有个正经差事就可。”
“祖父不是想得挺周到,只?是个小吏的话,对姚大父来说是举手之?劳,为何您自?己不去与姚大父说?”骆乔又问。
骆广之?叹了一口气,沉默不语。
骆乔把各色瓜果点心全部?扫进自?己的肚子里,也长叹了一口气。
人啊,路都是自?己走窄的!
“我去帮您同姚大父说,他帮不帮忙我就不保证了。”骆乔把一整壶酸甜口的梅汁一杯又一杯喝完,拿出手绢擦了擦嘴角,起?身:“我以为,回族地养老一事祖父还是再慎重考虑一下吧。”
以骆武的行事作风,边上要是没人管着该要更废了,指不定哪天闯下弥天大祸。
骆广之?摇摇头?,说了句:“你不懂。”
骆乔便不再劝了,当着骆广之?的面叫宵练去平国公府递拜帖,定下明日上门拜访,正打算离开,想起?来一事:“我答应帮祖父的忙,祖父是不是礼尚往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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