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她是不会自裁的。
姚莹在看到胡元玉要单独与骆鸣雁说话时就觉得很奇怪, 成国公等人吊唁后离开,她却没有走,找到骆鸣雁询问了一番, 骆鸣雁也没有瞒着母亲, 将皇帝的意思说了。
“这不是混账么,凭什么叫你殉葬。”姚莹又惊又怒, 但?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 “你别人他们的, 不管别人说什么,你就当听不懂,娘来想办法。对了, 娘去找你外祖父。”
她说着就风风火火往平国公府赶去。
骆鸣雁想唤住她都没来得及。
她不觉得外祖父能在此事上帮上什么忙, 更有甚者,她不觉得外祖父会帮忙。
再?是傀儡那也是皇帝, 平国公不会为了她这么个可有可无的人公然忤逆皇帝,若他能, 在南康王摔断腿后就不会迅速放弃他了。
如今她骆鸣雁也不过是另一个南康王,甚至还不如。
太?子和闻绍都死了,皇帝只剩下南康王、东海王和五皇子三个儿子, 东海王摆明就是个又蠢又坏的东西, 五皇子不受皇帝待见?, 那这个皇位最终就只能落在南康王头上了。
骆鸣雁想到这儿,忽然觉得好笑?,然后她就笑?出?声来了。
不知道外祖父有没有后悔当初的决定, 不知道南康王还能不能接受当初背弃他的人。
如骆鸣雁所?料, 平国公甚至没有见?女儿,叫妻子去应对, 伏乐也没法面?对女儿,只能抱恙,让儿媳出?面?。
柯怀玉对姚莹摇头:“不是家中不肯帮忙,实在是无能为力。”
姚莹看着一脸为难的长?嫂,还有旁边伺候的侍女们躲闪的神色,什么都明白了。
“当年……”她喃喃。
“什么?”柯怀玉没听清。
姚莹挺直了腰杆,微扬着下巴,铿锵道:“烦请嫂嫂转告父亲,当年南康王摔断腿,他是不是也这般无能为力。”
说完,她不再?看惊怒交加的柯怀玉,大步离开了平国公府。
可连至亲都不愿意帮忙,那些关系不远不近的姻亲转折亲更不会在此时伸出?援手,躲都来不及。
姚莹奔波在建康京的街上,四处吃着闭门?羹,人情冷暖甚至比骆文刚逝去那几年更叫她心凉。
在她为女儿奔走时,胡元玉和姜云梦接连上门?劝说骆鸣雁认命。
“与?其让别人动手,不如自我了断。大姑娘,你也别觉得婶婶说话难听,你一生荣辱都系于?彭城王,如今他人没了,你还有什么指望。索性你也杀了太?子,也算是为彭城王报仇了,不如殉了葬,与?彭城王到地?下团聚,也叫咱们这些无辜之人可以松快过日子。”
骆鸣雁道:“倘若二叔死了,二婶会给?二叔陪葬吗?”
姜云梦正想斥她胡言乱语,就见?骆鸣雁举起自己的右手翻来覆去地?看,一脸恶意地?说:“二婶,我杀太?子就是用这只手。握着匕首,捅进太?子身上,怕他死得不够快,又抽出?来再?捅。太?子的血是红的热的,流得我满手都是。二婶你说,二叔的血是什么样的?”
“你……你……”姜云梦双腿打着颤后退。
“二婶说话之前?先掂量掂量,我连太?子都敢杀,杀个二叔二婶又有何难。”
姜云梦惊叫一声,啐了句“疯子”,逃命似地?跑了。
骆鸣雁放下手,面?无表情地?吩咐:“以后不准姓胡和姓姜的上门?,来了就给?我打出?去。”
侍女大声应喏,气势汹汹去找长?史?朱年传达。
才出?了正院就看到朱年急匆匆快步走来。
“朱长?史?,怎么了?”
朱年没空回答侍女,让她快进去通报:“骆校尉大败楼容,拿下邯郸了。不仅如此,她还俘虏了楼容。”
身边伺候的人都知道骆鸣雁一直着紧北边的战事,如今有了大胜,侍女喜不自胜得都顾不上这满府的白幡,连忙转身回去,还差点儿摔了。
骆鸣雁听了侍女的禀告,忙唤朱年进来说话。
邯郸大捷的消息通过驿丞八百里加急的呼唤传遍了建康京,让建康京一扫逼宫和两场丧事的阴霾,躲在家中能不出?门?就尽量不出?门?好些日子的百姓都振奋了起来,酒楼食肆重新变得热闹,廛市瓦子接踵摩肩。
骆乔从战场下来,身上的硝烟和血腥还未散去,骆意迎上前?就是几件大事砸过来。
骆乔的思绪还在战场之上,在心中复盘邯郸这一战的种种细节,心不在焉听弟弟说话,随口答应几句表示自己在听。
“哦,太?子逼宫。”
“哦,太?子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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