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一时间就传到了徽音殿。
张珍虽然失了宠,但多?年?的经营不至于让她在宫中耳目闭塞,皇帝不再进徽音殿,却也没有褫夺她的贵妃之位,宫里上下就算背后议论?耻笑,当面还是得恭恭敬敬。
贵妃娘娘再落魄,她还有个?亲孙子?在外头?,待彭城王长成,焉知不是一方诸侯王。
“娘娘,曹常侍到底是为了小王爷才触怒陛下的,咱们是不是……”
“毛彬柄,你侍候我多?少年?了?”张珍打?断道。
毛彬柄忙答:“从娘娘进宫开始,奴就侍候在娘娘身边,三十多?年?了。”
“三十多?年?,半辈子?就过去?了。”张珍轻声说:“这三十多?年?里,我有亏待过你么?”
“娘娘待奴是极好的。”毛彬柄感激地说。
张珍问:“既然我待你极好,你为什么要背叛我呢?”
毛彬柄大惊,扑通一声跪下,连连道:“娘娘何出此?言,奴对娘娘一片忠心,就算是要奴的命,奴也绝不会?背叛娘娘。”
“是么。”张珍轻嗤一声,目带嘲弄:“你收了谁,多?少钱,能让你鼓动?我去?帮曹常侍开脱。”
“娘娘,冤枉啊!”毛彬柄头?磕在地砖上,“曹常侍是为彭城王才被罚跪,曹常侍曾经也帮过徽音殿大忙,奴就是……就是觉得该换了曹常侍的恩情。”
“那我是不是跟你说,我与彭城王府的关系越疏远,反倒是对他们母子?的保护。你是把我的话当放屁,还是明知故犯!”张珍看着毛彬柄磕出血的额头?,无动?于衷。
皇帝逼杀骆氏不成心里有了芥蒂,认为张珍办事不力,所以张珍失宠不全是因为没了儿子?,更多?的是张珍暗中对骆鸣雁的保护。
闻燮对张珍多?少有些情谊,加上张珍丧子?之痛,他到底没有夺了她的贵妃之位,只是不想再见?她了。
张珍也明白,所以她老?老?实实待在徽音殿里,非必要不出殿门,对彭城王府亦不闻不问。
她知道骆鸣雁撑起了彭城王府的门户,收拢了对闻绍忠心的旧部,也知道她拉拢了不少朝廷新贵,为闻瑾前往彭城郡就藩造了不少声势。
她实在是欣慰。
“来人。”张珍唤道。
毛彬柄抬起头?来,就看到宫正带着一队内侍进来。
张珍朝宫正挥了挥手:“带走吧。”
内侍们立刻上前把毛彬柄押住往外拖,且熟练地堵住了他的嘴,免得他呼喊惹贵妃不悦。
“违反宫规,该怎么罚就怎么罚。”张珍对宫正说,后者领命,退出徽音殿。
毛彬柄是张珍身边得力之人,知道她不少事情,换做以前就算毛彬柄背叛了张珍只会?私下处置,断不可能让宫正带走。
宫正把人带走审问,毛彬柄挨不住把她所有的秘密抖落出来,那含章殿立刻就知道了。
如今张珍不在意含章殿知不知道她的秘密,知道多?少。
与柳景瑕斗了半辈子?,多?数时候其实都是皇帝推着她们斗的,现?在两?人的儿子?都没了,还有什么好斗的。
说起来,宫里有儿子?的女人似乎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她与柳景瑕就不提了,现?在风头?最盛的老?二闻震,他的母亲姚婕妤多?年?为他的腿一直郁郁,身体愈发得差,去?年?入冬那会?儿人都起不得床,这都快入夏了,听说还是不太好,畏寒,不知她这身子?还能拖多?久。
老?四那个?蠢孩子?,害得他母亲被打?入冷宫至今,若非她四时八节让人送衣送物,李素羽怕是早就挨不过去?了,如果?这次老?四能带着他母亲一块儿去?封邑过日子?,就再好不过了。
老?五的母亲是最早没的,生了孩子?连个?份位都没有,也不知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叫皇帝厌恶到这种程度。
“娘娘,曹常侍已经出宫了。”女官轻快地走进来,跟张珍禀显阳殿的动?静,“那边的人说,陛下进了显阳殿,与曹常侍说了有两?刻钟的话才让曹常侍退下,然后吩咐今晚歇在显阳殿。”
“知道陛下说了什么吗?”张珍问。
女官摇头?:“陛下摈退了左右,无人知晓。”
张珍点了点头?,让女官退下。
她思索着皇帝会?有的动?作。
或许……
骆鸣雁和闻瑾很快就可以去?彭城郡了?
中常侍曹邑被皇帝罚跪在显阳殿, 当晚出?宫回到家,第二日就报与吏部病假,双膝肿胀难耐行走?不能。
曹邑因何而?被罚也随着他告假传遍了建康京, 就藩的争论从南康王身上瞬间就转到了彭城王这儿。
为?就藩快人脑打成狗脑的几方终于冷静。
是了, 关于就藩的争论最开始就是因为?彭城王,朝中讨论的也只是彭城王年纪尚幼是否合适就藩。
有脑子灵活的, 顺势就将议论的焦点?再度转到彭城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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