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公白了一眼这个最小的孙子,不过,也许分出来之后也是幸事?!
“今日贤东带着你们去割了一天的杜仲,你们都学会了?当时贤东是怎么说的?”
“贤东哥可真是大方人,他说,因为我们帮他建了房子,所以才把这个发财的法子告诉我们。还找了个借口,说让我们帮他们干一天的活。其实就是一直在教我们,教我们怎么辨别这个十年以上的树,怎么采割这个树皮。”
李德有停顿了一下,“唉,好像一直是小寒侄女教我们。总之,以前村里人都是对贤东哥一家有误解。”
三叔公懒得搭理这个孙子:误解这是平白来的,他李贤东的名声,难道自己坏的。
这么蠢的人,怎么是自己的孙子。
自己家还是太和谐了。
“这个事情,你除了家里人,别说出去。我去找一趟族长。”
可是就是这个傻孙子,偏偏有那傻福,自认聪明人的三叔公,却只能帮忙着兜底。
“是。”李德有答应得很快,反正他祖父跟族长知道了,肯定会处理好的,他只要听吩咐就行了。
三叔公来到族长家中时,李信和已经跟自己族长爹说了所有的事情。
而李信和说的,比李德有只多不少,着重说了李小寒把杜仲树的种子收集起来和砍伐树木之后扦插枝条的事情。
“照你这么说,小寒竟然聪慧仁厚如此?”李族长半信半疑。
李小寒一个女娃娃,才13岁,怎么看都不像思虑如此长远之人。
但是如果不是李小寒,李贤东之前族长也接触过,不是有这等智慧的人。
至于王氏,那根本不在李族长的考虑之内。
“嗯,他们家实际出主意和话事人,其实是小寒妹妹。”李信和也怀疑过自己这个结论,但最终他发现,这就是事实。
李族长明白自己的儿子,不是有十分的把握,不会说出这样的结论来。
一时之间,李族长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半晌后,李族长一声沉重的叹息,“如果小寒是男儿多好,我李氏一族,又多了一个后继之人。”
此话一出,李信和不禁暗中自问,如果小寒妹妹是男子,那自己,能不能比得上?
父子二人,心思各异,一时之间竟然无人出声,陷入一片沉寂。
三叔公的到来打破了这个寂静,“族长,我来问问你,杜仲一事,你是如何想的?你得拿个法子出来。”
如何平衡全体族人和个人的利益,带领一个氏族前进,是每一个族长都应思考和努力的事情。
“这个法子,贤东一家能告诉他们几个,说明贤东一家是个有情有义的人。”族长缓缓说道,为这件事先定下基调。
有情有义的人不应该被伤害。
“我想着,这杜仲的事情,瞒不了太久。这进进出出的,大家都看着呢,还有山里那剥了皮的树,也瞒不住。约莫是因为这点,贤东一家才告诉他们这几个,也没有说不准告诉其他人的。而且这村里,沾亲带故的,一传十十传百,瞒不了多久。”
“但是,不能因为这样,族里就把贤东一家当傻蛋,让他无私奉献。因此,族里先不主动宣传这个事了,让贤东他们先赚一波,其余村人一旦问起,我就让各家出一人去帮贤东帮一天工,像信和、德有他们一样。”
“这样,我琢磨着,大概三四天之后,大部分人才知道这个法子。那时候,贤东已经喝上头啖汤了。”
族长话说得很慢,但尽量将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
三叔公点头,提醒说,“可以,就是我要提醒你说,怕是总有些人心里阴暗,心气不平啊。”
恨人有憎人无,暗地里眼红的不会没有。
“哼,心气不平让他来跟我说,我看谁敢心气不平。就帮一天工,平白就落得一个发财的法子,我家信和,你家德有,还帮贤东建了半个月的房子呢,他们还敢心气不平,便宜了他们。”
“还有那些觉得自己晚了,挣钱挣少了的,我看他们平常编个草席子编的比别人好都要藏着掖着,咋他们不大方的将赚钱的法子贡献出来。”
如此,整个事情便拍板下来了,三叔公又问,“行,那贤东那边的事情既定了,族里公地上的树怎么办。”
“留着出息,扶老助幼,支撑族学开支,再有便继续置办族田族地。这是祖宗遗训。”族长都不用思考,直接说道。
“嗯,你心里有主意就行。贤东那边,你叫他过来了没有?”身为族中最德高望重的长辈,即使李贤东此举是族中功臣,也当不得三叔公亲自上门去请。
族长吞了吞口水,“三叔公,有一事,我要跟你说,信和说道,贤东家中,暗中主事拿主意的那个人,可能不是贤东,而是小寒。”
“不可能。”三叔公拐杖一挥,直指李族长,“你莫当我年纪大了,脑子也老糊涂了。小寒那个女娃娃,多大年纪了,十岁出头。你说她出主意,你当我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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