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陈将军已经五十多岁了,恐怕也无法戍守边关多久了”
云逐渊没有作声。
余风的话说的不无道理。
他也知道陈穆对连映荷的心意。
可是连映荷却没有任何想法。
“晚些,让阿宴同母后说上两句吧,”云逐渊继续看着面前的锅灶,“阿宴会说话。”
“是”
“我去跟母后说?”
宴书澈抱着瓷碗,惊讶地看着云逐渊,“阿渊,我说的话,母后能听进去吗?”
“试试吧,”
云逐渊将缎被向上拽了拽,将人捂得严严实实。
宴书澈挣扎了两下,“都已经开春好久了,不冷。”
云逐渊:“嗯?”
宴书澈熄火,“还是有点儿冷的”
云逐渊这才露出笑容,“吃完东西之后,我们去母后那里。”
“好~”
宴书澈复又抱着瓷碗,一勺接一勺地吃糖蒸酥酪。
同时在心内胡思乱想着。
糟透了。
本以为回了西藩,他成了国主,云逐渊成了皇后,他能制裁一下云逐渊。
万万没想到,被制裁的还是他。
搞得现在,他都不敢和云逐渊犟嘴了。
云逐渊总是能有一大堆理由生气。
然后生气的后果,就是他宴书澈遭殃。
呜
番外:宴宝x云娇娇(陈穆x连映荷)
彼时,连映荷正在房中喝茶。
得知两人的来意,连映荷缓缓放下茶杯,“阿宴,逐渊,母后已经四十五岁了。”
宴书澈哽了哽,“母后,正是因为如此,儿臣才不想您这辈子还有遗憾。”
“遗憾?”连映荷笑了笑,“母后哪有什么遗憾?看到你们好好的,母后便开心。”
宴书澈语气有些苦涩,“母后,您便见陈将军一次吧,不然他恐怕这辈子都不会放弃,就当是做个了断。”
连映荷沉默了很久。
最终还是点了下头。
“也好。”
“这么多年了,也没什么不能说的。”
“我们都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也没必要落个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
宴书澈这才松了口气,“那母后,我们陪您一起去。”
连映荷笑道:“当朝皇帝怎可随意出宫?你们便好好在宫内留着,待陈滨抵达西藩,我便同他去一趟边境,与陈穆见上一面便是。”
“可”
“放心,不会有事的。”
连映荷安声道:“本就不远,再说了,离国和西藩哪还会有人对母后不利?你们只管安心。”
“好”
两人没有再多说什么。
连映荷能放下心中的芥蒂,和陈穆见面,已经是意外之喜了。
不过等到陈滨抵达西藩,已经是五月份的事了。
那时天气正巧不冷不热,连映荷便在众人的护送下,坐上了去离国边境的马车。
西藩距离离国边境,大概只需要十日的车程。
但因为怕连映荷吃不消,便生生减缓了速度。
走上两个时辰便要休息,更是每夜都去驿站。
所以,十日的车程,拉长到了一整个月。
陈穆并不知道连映荷会来。
他那时正在军营中闲坐 ,时不时去营帐外看一眼训练的士兵们。
连映荷便是在他第十几次出营帐的时候,出现在的他面前。
陈穆当场愣在了原地。
那个雷厉风行说一不二的陈大将军,生平第一次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直到连映荷绕过他,走进军营,他都没有反应过来。
“去将你们将军唤进来,”连映荷疲惫地坐到椅子上,揉了揉眉间。
士兵也很震惊。
毕竟这是军营里第一次出现女人。
——还是个这般雍容华贵的女人。
“是是是属下这就去”
陈穆站在营帐门口,眼睛一直看着连映荷。
连映荷瞟了他一眼,朝着面前的桌案扬了扬下巴,“坐。”
陈穆喉结一动,同手同脚地迈开脚步,脸上的紧张是任谁都看得出来。
“抱歉,没有提前告知你。”
连映荷斟了两杯茶,推到他面前,“我这次来”
话还没说出口,就被陈穆打断了。
那男人脸上沁着一层薄汗,“你的脸是怎么回事?”
连映荷一怔。
她垂下眼帘,慢慢摘下了脸上的面纱。
鬓角处,有一道细长的疤痕。
她漫不经心道:“无妨。不过是一道疤痕。”
陈穆倒是蹙起了眉,“是离弘干的吗?”
连映荷:“不是。是我自己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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