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序笙一天的怨气要从一节早八算起。
叮铃的闹钟在耳边炸开时晨光刚透过没拉严实的窗帘缝往卧室里钻,约莫过了十几秒,梁序笙暴躁地将响个没完的铃声按掉,卷过被子蛄蛹着翻了个身继续睡。
这一睡就是将近半个小时。等他再次睁开眼时距离地让那一夜在沉默中就此消泯。
这种闭口不谈本该正中梁序笙下怀,可阮寻澜云淡风轻的态度却让他胸口发闷,更加烦躁了,像吃东西被噎住了,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就恰好卡在能让人难受的位置不上不下。
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再竭力假装也没法忽视它留下的痕迹。他固执地想寻求一个答案、一个合理的让他能心安理得的解释,找不到就想躲。他自己跟自己较真,较着较着就拐进了死胡同里,逐渐捋不清心绪,不知该拿怎样的心态面对阮寻澜。
恨不像恨,释怀不像释怀,抗拒与扭曲拉扯着他萌生出了法,反倒把情欲勾得更重了。
阮寻澜随着他的扭动发出低沉性感的喘息,瓷白的皮肤染上红之后更加明艳,让梁序笙有种把清冷高洁的花拉入泥潭共同沉沦的错觉。
可阮寻澜坦诚而不遮掩,丝毫不吝啬给他的回应,一边喘还要一边故意说些不入流的话来羞他。
“小笙好棒,是谁教你这么上人的?去哪学来的?”
“好厉害,再快一点。”
不走心的夸赞不绝于耳,梁序笙很想捂住耳朵,可他既没力气抬手也抵挡不了这种钩子一样的声线。
阮寻澜喘得太犯规了。
像剥夺神智的春药。
下身没出息地跳动几下,吐出一股浊液,断断续续滴在阮寻澜腹肌的纹理上,流出蜿蜒淫靡的痕迹。
梁序笙羞恼地捂住阮寻澜的嘴巴,把剩余的哼吟关住。
阮寻澜自然饱满的卧蚕笑得弯起,舌尖在他掌心舔了一下,笑吟吟问:“还上吗?”
梁序笙欲哭无泪,哆嗦着抽回手,小声地啜泣:“不、不要了……”
一阵天旋地转之后体位再次逆转,阮寻澜将人困在怀里,抵着穴口痛痛快快地冲刺,带着他一起释放出来。
两具温热的躯体放松地贴在一起,心跳与脉搏相互传递交织,都在贪恋着畅快之后的温存。
梁序笙呆滞地抱着阮寻澜,久久没缓过神来。
他第一次知道,原来两个人相拥着交合的时候这样舒服。生理上的欢愉已是极致,精神上的餍足却更令人沉迷。
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奇妙感觉。他仿佛躺在云层之上,想惬意地闭上眼,让风吹着他随意飘荡。
还想亲亲阮寻澜。
第二日醒来时阮寻澜又不在身边。
梁序笙每一处身体关节都像被碾碎了又重组的零件,衔接得歪歪扭扭的,动起来艰难迟缓。
他忍受着酸痛翻了个身,瞥见床头贴了张便签,上面是阮寻澜飘逸大气的字迹:厨房煮了粥,想吃让阿姨帮忙热,我去公司了,下午回来陪你,有事打电话。
昨晚耗了太多精力,眼皮子还在打架,梁序笙勉强眯合出一条缝读完,突然想起陈宥看的那些剧里提裤子走人的渣男——阮寻澜此刻的行径跟他们相差无几。
他将便签纸揉成一团扔到地上,卷起被子又继续睡上了。
这一觉睡得更沉,迷迷瞪瞪间有人从身后拥上来,手掌钻进睡衣里,在腰间腹部游移抚摸。
梁序笙无意识地哼了几声,听见一道温柔的声音贴着耳边问:“还睡呢?太阳都要下山了。”
被熟悉的体温和气息萦绕着,梁序笙不情不愿地睁开了眼睛。
阮寻澜探探他头上的温度,确认没有偏高才放下心,问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梁序笙翻了个身埋进枕头里,只留出一只眼来瞪他。
“生气了?”阮寻澜闷闷地笑,搭在他腰间的手下移到臀瓣,不怎么用力地拍了一下,“要起床吗?”
被使用过度的地方痛觉敏感,梁序笙“啊”地叫了一声,骂道:“阮寻澜你有病吧!”
“真痛了?”阮寻澜立即要去扒他裤子查看,被梁序笙一把推开:“你干嘛?”
“我看看有没有受伤。”
梁序笙哪里能忍,揣紧裤腰子就要走,才堪堪起身就被阮寻澜拽回了他怀里:“别闹,我买了药,给你敷上。”
“我不要,要敷你自己敷。”
“我倒是想敷,”阮寻澜悠悠说着,屈起膝盖撑着他向上颠了一下,意有所指,“但小笙没给我机会啊。”
什么颠三倒四的污言秽语!
梁序笙怒了,支着床面往外爬,哪想阮寻澜直接粗暴地把他裤子给扯下来,在他屁股上又扇了一掌。
身体被拖回去,阮寻澜用肘部夹着他,伸手去够床头柜上的药膏:“有点肿了,你不要乱动,马上就好。”
刚被开发过的穴肉红嫩松软,手指进得很顺畅,药膏偏凉,沾上内壁时梁序笙没忍住一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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