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有几分熟悉的面孔——柳絮。
不同于酒吧那晚摇曳生姿的韵味,黑白色的赛车服在她身上穿出了出挑的飒气,恍若傲视群雄的女狮王,一举一动都透着自信张扬的魅力。
梁序笙从没想过她还有如此独特反差的一面,一时看得呆了,忘了注视的分寸。柳絮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笑道:“认不出我了?”
“没,”梁序笙如梦初醒,不好意思地收回视线,仍是很震撼,“只是没想到会在这儿遇到你,你也喜欢赛车吗?”
“只是偶尔玩玩,我接触时间短,比较业余。”
梁序笙不赞同地摇头:“你跑得很好,我看到了,很厉害。”
他虽没关注全程,却看到了最后半圈的表现,柳絮技术娴熟,风格沉稳,胜过他身边不少随便玩玩的阔少,梁序笙也由此对她更加欣赏敬佩。
柳絮只是笑笑,示意他往室内走,梁序笙想起先前把人撂在酒吧门口的事,心觉有愧,说道:“上次事发突然,很抱歉把你一个人扔在那儿。”
“没事,他也帮我叫了车。”
这个“他”自然指的是阮寻澜,柳絮话音一转,探究地问:“男朋友?”
三个字直直踩到了梁序笙的痛点,他一下子又变得灰心丧气,闷闷说:“……不是。”
“那是家人?朋友?”
“非得是这些关系吗?”
大抵是他表露得太过郁闷,柳絮没忍住轻笑,耸耸肩说:“当然不是,只是我看那晚的样子不太像是普通关系,随口猜测一下,但具体是什么关系自然是由当事人自己来定义的,你不想说我就不问了。”
梁序笙正好转了话题:“你待会儿有安排吗?能请你吃个晚饭吗?就当表达歉意。”
柳絮欣然接受,用餐期间梁序笙的满腹愁肠就差直接写在脸上,几块牛排切了又切,就是迟迟不送入口。
“这牛生前跟你有仇?”柳絮打趣道。
“……”梁序笙尴尬地瞧着盘子里切得乱糟糟的牛排,状若无事地叉了一块送进嘴里,嘴硬道,“我就喜欢吃小块的。”
“那你这苦大仇深的表情又是怎么回事?”柳絮单手支着腮,“不乐意跟我吃饭还要发出邀请?”
“不是,不是你的问题。”梁序笙急急解释,不知为何,他在柳絮面前总有种被看穿的窘迫感,正犹豫要不要破罐子破摔把困扰都说出来,旁边的手机响了。
来电显示是阮寻澜。
梁序笙想也不想就挂断。对方锲而不舍地继续打,一连挂了好几通之后,梁序笙烦不胜烦,把手机关机了。
柳絮觑着他更臭的脸,笑着问:“这次又是骚扰电话吗?”
“……”
事已至此,梁序笙也没了遮遮掩掩的精力,柳絮自带的亲和力总让他忍不住放松防备,下意识想把压抑的事宣之于口。
他挑挑拣拣,最终只说了一句话:“我们两个,不可能……身份上不合适,伦理上也不合适,况且他也从没说过喜欢。”
柳絮了然,她活了这么多年,稀奇的事见得多了,对什么都不惊讶,只是顺着他的话问:“怎么不去问问他呢?”
“问了也不会合适的。”
“人活一辈子,年轻的年华本就不多,何必给自己上太多枷锁。”柳絮说,“行乐需即时,在不伤害他人的前提下,我不认为两个人相爱有什么错。”
梁序笙听着她的话,一边倒酒消愁,一边苦中作乐地想:柳絮还是想得太保守了,两个人相爱是没有错,但他们这段畸形的关系牵涉到的根本不止两个人。
后继无话,柳絮不是爱管他人闲事的性子,梁序笙也心有所思,不欲多言。两人从吃饭演变成了喝酒,到最后结账时牛排没吃完,倒是把助兴的酒喝得丁点不剩。
梁序笙再次喝醉了,三步一踉跄,走得东倒西歪。
阮寻澜开门迎接的就是这样一个醉鬼。
醉鬼身上还带着若有似无的女士香水味。
阮寻澜皱着眉把人扛起来,梁序笙眼前一阵天昏地暗,胃被肩膀的骨骼顶得难受,他止不住锤着阮寻澜的背挣扎:“放我下来!”
“不接我电话就是为了跑去喝酒吗?”阮寻澜声音冷冽,压着怒气把他放下来,反手关了卧室的门。
梁序笙最讨厌他用这种质问的语气说话,脾气一上来就跟他呛声:“我乐意喝酒就喝酒,你管得着吗?”
阮寻澜脸上的阴郁肉眼可见地更重了,他沉下脸,冷冷嗤笑一声,忽地用力把梁序笙按到门板上,浓黑的眼眸里戾气毕现,语气仿佛淬了冰,凛冽而危险:“小笙,你为什么就是学不会听话呢?”
“听话?”梁序笙咀嚼着这两个字,觉得气管里像是有利爪在抓挠,扯得他万分疼痛,却又憋屈地喊不出来,只能积压在胸腔里,挤逼得快要爆炸。
阮寻澜怎么好意思叫他听话的?
明明态度模糊的人是阮寻澜,运筹帷幄的也是阮寻澜,梁序笙被耍得团团转,到头来还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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