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序笙一直辗转到后半夜才睡着。
睡也睡得并不安稳,梦里乱糟糟的,他始终处于浅眠的状态。迷迷糊糊间,他似乎看见阮寻澜推门进来。
他仍然穿着那件吊带裙,赤脚迈在地板上,轻轻地在床沿坐下。昏暗的光线里,他的神情不甚真切,锁骨上方多出来的一片印记却格外扎眼。
那大约是枚吻痕。梁序笙想要支起上半身去看清楚,却被一把按了回去。
阮寻澜静静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忽地伸手朝他下身探去,隔着柔软的睡衣布料握住了腿间蛰伏的软物。
梁序笙神色一变,当即扭着腿要躲开:“做什么!”
阮寻澜没有回答,腾出另一只手将他的腿固定住。他的力气出奇地大,梁序笙挣脱不开,如同一条砧板上的鱼,只能束手无策地任他继续作乱。
灵巧的手指就着先前的姿势按揉,布质的料子与敏感的柱身摩擦而过,激起一层轻微的爽麻感,梁序笙短促轻哼一声,下意识拢起双腿,声音慌乱:“别、不要碰我!”
“怎么了?不舒服吗?”阮寻澜抬头看他,手里动作不停,沉睡的器物在他极富技巧性的抚弄下颤巍巍立起,顶端吐出的清液将浅色的睡裤洇湿了一小片。
快感也随之蔓延。被人握在手里的滋味实在不好受,得了甜头的身体叫嚣着要更多,被男人抚慰的认知却无时无刻不冲击着他,让他本能地想逃。
梁序笙整个人像被矛盾撕扯成了两半,神经连接拉扯的地方似有万蚁啃噬,他喘着气弓起身子,拿脚去踹阮寻澜:“滚开!”
踢出去的脚踝被宽大的手掌握住,阮寻澜把着瘦削的踝骨摩挲,渐渐松了对他的禁锢。梁序笙仰躺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呼吸,以为阮寻澜的神智终于回归正常了。
谁料下一瞬他身下一凉,裤子被粗暴地拽下,一口气褪到了膝弯,形同虚设般挂着。
“操,”梁序笙惊愕不已,张口爆了句粗,一下弹起来要去扯裤子,“你他妈又发什么神经——”
剩下半个音被扼杀在空气中,梁序笙眼角骤缩,呼吸蓦地乱了,一双眼睛死死盯着眼前的人。
半挺的部位被口腔包裹住,湿热清晰的触感带来的刺激完全不同于先前的隔靴搔痒,梁序笙一下并紧了腿,嘴唇不自觉半张着,喉咙里滚出些不成调的哼吟,手里推拒的力度也散了大半,看上去更像是欲拒还迎。
阮寻澜收着牙齿,先是含住挺翘的顶部,舌头绕着沟壑舔舐打圈,而后小心地一步步深入,试图吞住更多。
二十一岁的年纪血气方刚,经不起一点考验,肉柱在他的舔弄下早就怒张勃发,间或跳动几下,将小巧的嘴巴撑得饱胀鼓起。从梁序笙的角度只能看到阮寻澜低敛颤动的睫毛,纤长浓密,在眼睑下扫出一簇扇形的阴影,看着分外温顺。
睫羽扇动,阮寻澜抬起眼来,梁序笙便直直撞进那对澄澈的眸子里,本就所剩无几的定力被这么一勾瞬间消失到九霄云外去。小腹的位置蹿起一团火热,他心一横,由着欲望疯长,抱住阮寻澜埋在他腿间的脑袋,挺动腰身不管不顾地抽送起来。
他动作粗鲁莽撞,对方却并不生气,反倒配合地吞吐,卖力讨他欢心。心理和生理的舒愉同时达到顶峰,梁序笙不再压抑着声音,哼得一下比一下绵长。低头时瞥见那双漂亮的眼睛很快蓄起了水雾,眼角因为难受而泛起一圈红,他在沉沦的边缘及时拉住了自己,良心发现地伸手叫停:“阮寻澜……不要了……”
阮寻澜听话地退出来。梁序笙拉着人起身,借着月光瞧见他水光潋滟的眸子和通红的眼圈,像是被欺负狠了似的。
被按在身下操的时候会哭得更红的吧。
梁序笙对着这张脸,被自己一闪而过的邪恶念头吓了一跳。可这种荒唐的想法如雨后春笋般蠢蠢欲动,一经冒头便难以压制,怎么都按不下去。
人被欲望支配的时候总容易丧失理智,他内心唾弃着这种龌龊心思,回过神来时已经将阮寻澜压在了身底。
阮寻澜今晚意外地顺从,他怎么做都不反抗,耳边的喘息婉转撩人,梁序笙听得心痒难耐,视线凝在红润的唇瓣上。
突然很想亲一亲他。
贴上去的那刻他的心里只剩一个想法——阮寻澜的唇瓣是软的。
温柔乡缱绻而短暂,梁序笙的意识从那一个轻柔的吻开始向后抽离,睁眼时怀里空空如也,眼前是云朵样式的吸顶灯。
昨夜的放纵与混乱过于真实,他盯着天花板呆了片刻,才迟滞地反应过来一件事。
他久违地做了春梦。梦的对象是阮寻澜,他的小妈。
腿间粘腻濡湿,梁序笙僵硬地低下头,心中仿若有狂风呼啸,万马过境。
他怎么会做这种梦?!
就因为他多事听了一点墙角吗?
他在梦里义正言辞地大骂阮寻澜有病,醒来才发现,原来有病的是他自己。
梁序笙崩溃了,梦是假的,可他的禽兽是真的。
他不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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