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来,李公子我敬你~”
萧裕安神色清明,目不斜视,耳边传来男女的喘气也镇定自如,若有所思地开合纸扇,喃喃念着:“这琴音,好似在哪里听过”
京城有名的纨绔公子哥,人送外号桃花从中过李公子,正仰头喝着怀中娇娘送来的美酒,饮毕便蹭着娇娘的脖颈,含糊不清地说:“若是呼——公子对那琴娘上了心思叫老鸨喊来便是”
娇娘嗲嗲地喊着:“哎呀,公子真讨厌。”
李公子有了火气,径直抱着怀中娇娘往隔间走去,还不忘跟萧裕安说:“公子请便,今晚我李某人想好好春宵一度!”
素来热爱琴棋书画的萧裕安想着刚刚的琴音,心里怪痒痒的。
刚刚那位琴娘技艺不该如此呀,起调时的状态是何等的出色,怎么中途会弹出这么多错音呢?
再三考虑下,萧裕安唤来了老鸨。
“花娘,有公子指名要你。”
老鸨手里捏着绢帕,笑意不减,小心翼翼拉着花娘走。
“哎呀,死鬼,醉倒了别挡路边!来人——”
她绢帕翩飞,甜腻的香味冲入花满盈的鼻间,不禁令花满盈轻掩口鼻。
“妈妈,不知这位公子有什么可注意的?我、花娘怕冲撞了贵人”
旁人听着花满盈的问话,只觉声调平平,似乎是适应了花场,可花满盈内心揣揣不安,她怕自己会忍不住撞墙以示清白。
被一个男人折辱已经够够了,若是再多千百个恩客,让千百根丑陋狰狞的玩意狠狠地捣进身体里
花满盈光是想想,小脸便白了又白。
第一次,花满盈出现了惧意。
老鸨领到门口,示意花满盈自己进去接待。
花满盈深吸一口气,推开门,强起一抹笑容:“公子——”
“满盈小姐?!”
“安王爷!?”
一种道不明的气氛围绕在二人身边。
羞人红晕爬满花满盈俏丽的脸,她垂头不敢与萧裕安对视。
怎么会是他?真是花满盈咬着唇瓣,脚尖用力。
“我就说那琴音好生熟悉,竟然是你!我我听闻了花家的事”萧裕安倒是不内敛,眸光晶亮,盯着花满盈的小脸。
萧裕安和花满盈的相识得助于韩琰。
韩琰科举出身,才高八斗,颇受醉心文学的萧裕安青睐,他们经常在诗会中相遇,熟络起来之后,韩琰便带着花满盈一同认识了萧裕安。
彼时韩琰眼含笑意地望着花满盈,其中情意自不必说,他的手朝萧裕安摆去,介绍说:“小盈,这位是安王爷。”
“王爷,这位是祛之的未婚妻,花满盈。”
韩琰,字祛之,他与安王爷算是以文会友,不打不相识,关系亲近到以表字自称。
初见花满盈的第一眼,萧裕安只觉她不愧为名门闺秀,举手投足之间贵气十足。
“安王爷好,小女花满盈。”花满盈屈膝行礼,声音柔和,说完便安安静静地呆在韩琰身侧。
那时韩家和花家的婚约已是家喻户晓,萧裕安打心眼为韩琰高兴,眼前的花满盈处事不惊,温顺可人,俨然是个管理家宅的好女子。
“啊,这位就是祛之心念念的女子吗?如今一看,难怪祛之会”萧裕安做出夸张的表情,手里的纸扇唰一下收拢。
诗会里,人渐渐多了起来,心细的萧裕安看到花满盈扯了扯韩琰的衣袍,柔和的眉眼忽眨忽眨。
只见韩琰握住花满盈的手,柔声说些什么,而后花满盈便自行离开了。
“祛之,花小姐这是?”萧裕安忍不住多问一嘴,毕竟这样的倩丽人儿,任谁都想多留意些。
韩琰扬起无奈的笑,解释说:“小盈向来不喜人多的地方,适才她不过想跟我说要去偏僻的地方,等我一起回去。”
他虽说有几分无奈,但还是任由花满盈自行离去,可见他对花满盈的一番心意。
萧裕安张了张口,最终还是没说出来,转而换了个话题说:“最近那浪迹四海的诗人李不羁回到京城,如今正在这诗会里,咱们过去听听他的事迹吧。”
“好。”
二人正从洞门进入,只见李不羁脚踩桌子,端起酒壶就往嘴里灌,饮尽后用衣袖擦去嘴角酒渍,高喊:“话说那运河,此时正值冰雪消融万物复苏之时,水流湍急,乘船直下,千二百里,不日可达!待我去到那江南小地,这小河呀,竟是围绕着整个村镇,那里的人皆以小舟出行,那里的女子,啧啧”
大伙儿都等着李不羁的下文,但李不羁只摇头晃脑吃着花生粒,一顿砸吧嘴,在自个儿脑海中追忆行走轶事,让旁听的众人抓耳挠腮。
“啧,这李不羁惯会吊人胃口。”萧裕安捏了捏手里的纸扇,心中不虞。
韩琰端坐在自己的席位上,一口酒也没喝,瞧着桌上的小点出神,口中呢喃:是泥糕呢,小盈不喜这样的甜食。
“喂,祛之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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