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自己在这聊着聊着就听到了,还有点不太习惯。“因材施教,你父母倒也没什么错。”“他们当然没错,我也从没觉得有什么不好,但前提是没有这场该死的游戏。”宋天舒的拳头在身侧狠狠攥紧,但他的语气依然平静,“如果不进入游戏,弟弟可以一辈子衣食无忧高高兴兴地活着,可在这里,我甚至不知道自己还能保护他多久,万一我哪天也出局了呢”这是两人的第四局,前三局要么主要凭借智力算计,要么利用一点小技巧划水躺赢,他都有惊无险带着宋天恒通关了。然而这一场他真实体会到了力不从心,在随时可能丧命的威胁里,他连自己的命都很难保住,要怎么连带着护好宋天恒他很清楚,只要自己一死,宋天恒立刻就会方寸大乱,凭借后者的智商和实力,在游戏里甚至都没法看到明天的太阳。这是一条没有曙光的路,他只能怀着那点微末的希望,咬紧牙关走下去。原本能看得出寡言深思的人,竟然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其实贺星梨也明白,这位哥哥是被逼狠了,他无路可退,且亟需一个发泄口。他也是恐惧的,换谁谁又能不恐惧呢那种恐惧并非来源于自身的生死,而是来源于未尽或已难再尽的责任。像是山一般的担子,压得人喘不过气。于是在这自顾不暇的时间里,她勉强措辞,好言好语安慰了他一句。“但凡进了这游戏,谁敢怀有活到最后的期望你已经做得不错了,问心无愧就好,想太多只能徒增烦恼。”宋天舒回过头来,很认真看了她一眼,他转移到另外的话题“贺小姐,你和姚先生是情侣关系”“不是。”贺星梨斩钉截铁否认,“旧友关系而已,没必要太八卦。”他笑了,这貌似是他近期第一次笑,并且是发自内心的。“抱歉,只是你俩之间的磁场太特殊,我不太相信,普通旧友会对你露出那样不寻常的眼神。”“”“我想,我在面对弟弟时,也是一样的。”贺星梨突然莫名地心烦起来,她一摆手制止了他“讨论这种无聊问题的话,咱俩就用不着再聊下去了。”“抱歉,那我换种问法。”宋天舒说,“如果到了和队友只能活其一的时刻,贺小姐,你是否愿意抛弃姚先生自己通关”“看情况。”她不愿做无意义的交心,只模棱两可地回答,“必要的时刻,也不是不能考虑。”“那姚先生呢,他会不会”姚苍会吗姚苍一定不会。姚苍会主动选择自己去死。不知为何,这一刻的答案出于本能,贺星梨产生了连自己也震惊的自信。她为什么这样确定,姚苍会愿意为了自己去死呢她不应该这样想,姚苍更不应该这样做。所有的想法都在一瞬间闪过脑海,她最终言简意赅地反问“那你呢,你能为你弟弟做到什么程度”“必要的时候,我可以把生的机会留给弟弟。”“哪怕你弟弟活不了太久”“是,至少在我死前,我要看着他好好活着。”宋天舒叹道,“直觉告诉我,你的队友也做好了同样的准备,我和他其实是一路人。”谈话在此戛然而止,不远处,茫茫雾气里若隐若现的山峦之间,在乱石与树木交错的缝隙里,红瓦灰墙的古老寺庙,已进入两人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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