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老侯爷的床边,看着他吃完了一只烤鸡。
这么好的食欲,就是别人来了也看得出他没病。
西北战事一停,捷报还未传回京,老侯爷就告病了,太医来过几次,只说是老毛病,年轻时落下的病根,要慢慢调理。
这一调理就是一个多月,反正宫里也习惯了。
老侯爷为何要装病,自然是为了避免见人,捷报一传回来,上门贺喜的人都多了。
这种时候,武侯府若大肆宴客,收受贺礼,朝臣怎么看?皇上怎么看?
“你今日进宫,皇上态度如何?”武侯问道。
“很好,皇上礼贤下士,这方面做得比先帝好,看不出有任何不满的地方。”邵承启甚至怀疑是两家人多想了,或许皇上并不畏惧两家。
“
你抬过来的那些东西都带走,那是你二房拼死挣来的,留着给儿孙们,我不缺这些东西,至于你,不要高兴的太早,这才没到时候呢。”
邵承启谨慎地问:“您的意思是,邵家的兵权真的保不住了?”
“杨家大郎被调去岭南训练水师了,那可是他完全陌生的领域,从组建水师到装备到训练,没有十年不可能出成果,其他几个都给了个爵位,连实权都收回去了,你觉得自己比杨家更受宠?”
“可杨家兄弟多,咱们邵家只有二房这一脉,我也只有一个儿子,一个孙子。”
“对,所以你将战损往高了报是对的,功过相抵,最好的结局是你的职位不变。”
邵承启眉头紧蹙,他立下了这么大的功劳却得不到升迁,心里自然不痛快。
“不急,放平心态,当武将就是这样的,要懂得藏拙,要懂得布局,你得不到的封赏可以加注在心腹将领身上,提拔一批对你忠心耿耿的副将,将军权牢牢握在手里。”
邵承启恍然大悟,如果皇上要换将,那对他忠心的那批副将就有发挥的余地了。
“还有一件事,谎报伤亡人数可是欺君之罪,而且我查到,那封信虽然是杨蹇写的,却是芸琅提出来的,她怎么会想到这些?”
老侯爷笑道:“你侄女比你聪明多了。”
有时候他也觉得,邵芸琅不像个闺阁女子,更像个浸淫朝政多年的老政客。
“她确实聪明,这
次要不是她出现在西北,局势还没那么容易扭转,我甚至怀疑这是她自导自演的一出戏,不过对外都说是杨钺安排的。”
“她从我这里要走了一批武器,还有那将西凉军吓破胆的秘密武器,提前布置好的河西坞堡,这些不可能是杨钺教她做的。”
邵承启肃然起敬,或许,他该换一种态度对待这个侄女了。
“她应该快回来了,两家走动不要太频繁,正扎眼的时候,低调一些。”
“是,儿子记住了。”
“出去吧,帮我把子瑞叫过来,听这小子说战场上的故事,比你们写的奏折精彩多了。”
邵承启也笑了起来,“子瑞天赋卓绝,杨钺很看重他,估计这回能得个六七品的职位。”
“这是棵好苗子,如果大房的两个孩子也能参军,那这些幼苗撒下去,总有一天会长成参天大树的。”
邵子奇这几日也天天到祖父面前侍疾,但他就不是个有耐心的,露个脸就跑了,而且他觉得祖父偏心,对待邵子瑞比对他还好,明明他才是长房的嫡子。
于是没几日,他就在京城汇合了从前的狐朋狗友,开始到处疯玩。
人长大了,能玩的东西也就更多了,每日不到三更都不可能从青楼酒馆出来。
就在此时,皇帝收到了江南道送回来的消息,邵承德贪污受贿、挪用公款的证据整整齐齐地摆在他面前。
贪官不罕见,邵承德贪墨的钱财并不算很多,他干了那么
多年的户部侍郎,做假账的手段也十分了得。
能被查出来的都是他觉得无关紧要的一些数据,有邵家做保,这点钱要不了他的命。
他是个很懂得审时度势的人。
可偏偏他不知道,皇帝正要找个切入口,邵家三房人口,也只有他这边有漏洞,不查他查谁?
当夜就有御史收到了这些证据,连夜写了弹劾的折子,第二日早朝这件事就在朝堂上被宣扬开来了。
邵承启正好第一天上朝,结果迎头一棒,敲的他都傻眼了。
他万万没想到,邵家的漏洞会出现在他亲大哥身上。
证据确凿的事,不等邵承启开口,各部大人就已经商定下了将邵承德缉拿回京,三司会审的结果。
皇上为难地看着他,“邵知州为官几十载,一直都是奉公守法的好官,这些证据会不会有假?”
谭御史声泪俱下,举手发誓:“皇上,老臣绝不敢污蔑邵知州,是真是假一查便知,臣还听说,邵知州一家在当地横行霸道,他儿子更是欺男霸女,无恶不作,可没人敢告他,大理寺要查,不如连这些事一起查了吧,免得威远将军觉得是我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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